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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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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你们也要清楚,郭曹龄不亡,徐氏灭顶之灾就在眼前,”柳琼儿说道,“说到这里,徐家主还怨恨我怂恿徐怀擅自行事否?徐家主这时候是不是能静下心来,一起商议后计?”

“伯松、仲榆,二位叔伯今日都到新寨来,有什么决定,还请示下。”徐武江面色沉毅的朝徐伯松、徐仲榆两人脸上看了片晌,换了稍为客气的语气说道。

徐仲榆沉默不作声;徐武富、徐武碛也都黑着脸,他们可说不出求人的话来。

徐伯松作为里正、北寨(大寨)耆户长,也是徐氏老一辈最具声望的人物,他咳嗽了两声,说道:

“武富之前思虑不周详,确实是有可能上了奸贼的当,对武江你们的安置也有所不妥,但他也是为了保全徐氏——现在徐氏所面对的形势,已经不能再去追究以往谁是谁非了,非要齐心协力才能渡过危厄。这个郭曹龄遇刺身死,只是暂缓了危机,但同时也叫将来有可能爆发的危机更严峻。”

徐伯松说得轻描淡写,徐武江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光想着旧事只能徒增烦恼。”

即便不考虑将要面对的严峻形势,鹿台寨所能调用的人力、资源也是他们的十数二十倍,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跟徐武富置气。

“武江,以前是我的不是。”徐武富语气虽说生硬,也算是认过错了。

“柳姑娘所言,我们在过来之前,也有思虑。且不管郑恢这些人有什么图谋,但他们身后的蔡铤官居枢密使,又在西军主持军务二十载,权势薰天,私党又遍布天下,我们不应该明着跟他们斗,也绝不可能斗得赢。”徐伯松说道。

“是这个理。”徐武江点头应道。

“徐氏在桐柏山立足,跟周遭大姓宗族、山寨势力也不知道有多少矛盾,虽说很少明着去打去斗,但也绝对会叫对方知道我们是不好欺负,”徐伯松说道,“对眼下的局势,我们能想到的方法也无外于此。徐氏不明着斗,所以表面上要一切如故,州县及巡检司有什么差遣,不能推搪的,也要尽力敷衍,但同样的,徐氏也不容欺负,更要叫一些人知道徐氏不容欺负。这时候歇马山就要变成一根叫人拔不掉的尖刺,随时能扎出去,也随时能扎得敌人鲜血淋漓。这样一来,不管郑恢背后有多大的图谋,不管他想要在桐柏山掀起多大的风浪,徐氏只要能自保,就能自始至终都立于不败之地……”

徐武富这时候补充说道:“即便虎头寨最初有可能会选择我们作为目标,但只要在我们手头吃过几次亏,相信他们也能明白杮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

“三伯所言是持重之计,武江自当听从。”徐武江稍作思忖,便点头答应下来。

事实上,徐伯松、徐武富所说之策,跟他们之前所计划的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是要玉皇岭在明、歇马山在暗、互为援奥以应对随时会恶化的危机。

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徐武江之前是以不惜拖徐氏下水进行威胁,而此时徐氏客观面临严峻的危机,徐武富他们主动提出行互为援奥,在配合上会更为积极。

“我闷气得慌,出去透口气。”徐怀径直站起来说道。

徐武江,特别是诸武卒都身居底层,王禀能不能东山再起,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徐灌山、苏老常怨他冒险行事,徐怀都能理解,但就整个徐氏而言,乍看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人物出现,实力其实已经不弱了。

徐怀原以为这时候可以将王禀东山再起之事拿出来说道说道,却不想徐伯松、徐武富过来,满心想的还是自保,他也没有心情留下来听他们商议那些自保之计了。

心里多多少有些郁苦,徐怀走出屋里,吹起口哨,想要将这些郁苦排遣掉。

见徐怀竟然不耐烦的吹着口哨走出去了,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徐怀这两年开窍许多,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强横,但性子多少还是有些倔;我们且不去管他,有什么事叫柳姑娘去说服他便是!”徐武江说道。

他也是怕徐武富、徐伯松以后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差遣徐怀,怕自己不方便直接拒绝,便也都推到柳琼儿头上。

他这时候又将柳琼儿在铁石巷租赁一栋院子作琴斋、雇徐武良、徐怀作工以及柳琼儿在歇马山坐第三把交椅之事,说给徐伯松、徐武富他们知道。

徐武富、徐伯松、徐仲榆等人这时都认定火烧歇马山、要挟徐氏以及刺杀郭曹龄等事都是柳琼儿藏身幕后谋划,哪里还敢轻视她?

只是听徐武江说徐怀诸事都听柳琼儿招呼,徐伯松、徐仲榆、徐武富心里还是惋惜无比。

他们想象不出刺杀郭曹龄的凶险,但与潘成虎贼众缠斗十数日,徐怀的武勇是众目所睹,实已经徐氏诸人之上了。

徐氏好不容易再出一员勇将,竟然听外姓一个女子的号令,叫他们心里怎么能爽?

然而他们看不透柳琼儿的虚实,当下强忍住内心的不满,不流露出来。

徐武碛眼神则是阴阴盯住柳琼儿,叫柳琼儿心里直发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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