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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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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埋头研了一早上,腕上酸痛,师傅还觉得茶泥粗细不均,要足够细碎,之后喝起来才够醇香绵柔。于是她又加了些劲绕着茶钵多研了几遍,几圈下来,额上上的汗早沾湿了汗巾。

到了午间,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捧着茶钵在那叫苦不迭,茶坊里的师傅看了,都不由笑道:“要不然让厨房给二姑娘做些餐食,看二姑娘这架势,是顾不上吃饭了。”

岑闻连连摆手,认真到:“我要等我那蒸鸡。今日我出门前特意吩咐了冬云给我带豉汁蒸鸡,厨房做甚么我都不换。”

师傅们听了哈哈笑起来,正笑着呢,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前头的人穿一双煞是眼熟的云山蓝圆头履,后头的人手上提一方雕金食盒,两人一并将她面前的光遮了去。岑闻心有预感,抬头一看,果然是疏雨。于是咧嘴笑着唤道:“姐姐——冬云——!”她喜上眉梢,人几步飞到那身影前,喊着:“姐姐,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疏雨今日无事,正巧碰上了冬云要去送饭,便心血来潮同冬云一道来。

岑闻牵着疏雨去了茶坊后院坐着,冬云将竹镂雕漆金食盒打开,最上头呈着饭,中间那一屉揭开,正是她点的豉汁蒸鸡,咸香嫩滑,最是下饭。

疏雨吃过了才来,便坐在一旁拄着腮帮看着。岑闻是早就饿了,一直盼着冬云送饭来,这会儿正忙着往嘴里送筷。不消几下,一盘蒸鸡便下了肚。

岑闻用茶漱了口,满足地说道:“就是得月楼的厨子来了,也得给咱们家这道蒸鸡让道。”

疏雨看她贫嘴,笑着回:“上个月还说甚么都比不上得月楼的鱼脍,这个月又改口了。”

岑闻正用帕子擦着嘴,忙不赢回嘴,咕哝着,“那不是…”

话没说完,却见茶坊的伙计叁叁两两着急忙慌地从从内间往茶仓里去,连二掌事的都惊动了,面上带着急色疾步往外走,路过岑闻身边顿了一下,低头喊了声:“二姑娘,大姑娘。”又忙着抬脚往前去。

岑闻看来人行事匆匆,直觉是茶仓出了事,于是将人拦下,不解地问道:“二掌事,仓里出什么事了,怎么那么着急?”

见她问起,二掌事抖着袖袍,愁声道:“这批雪芽放在茶仓里,前两日茶仓顶漏了,工人没发现。昨日落了一夜雨,刚刚一看,茶芽都受了潮。”

岑闻听了,心下一惊,忙问:“这一批有多少石?”

掌柜伸出手指比划道:“足足有五石,受了潮的其中有叁石,这眼看着就要交茶了,出了这档子事。”

说罢,他无奈叹着,眉眼耷拉了下来,“咱们老爷还没回来,只能让伙计赶紧将茶搬出来晾晒,但就算是这会儿补救及时没发霉,那研出来的团茶哪里又有往日的香。到时候知府怪罪下来,咱们只能吃吃不了兜着走。”

疏雨一直正色听着,听他讲到茶团,突然计上心头。她知道二掌事并非那迂腐古板之人,于是她斟酌着出了声,面色沉静地问道:“受了潮的团茶确实香味寡淡,但若是往里加些东西呢?”

二掌事很少见疏雨来茶坊,就更别提听疏雨谈起其中之事。他听了不以为意,反问道:“大姑娘这莫不是玩笑话,雪芽甘味一品就知,再说取其他几味茶,又要去哪里调度出足量的茶叶?”

疏雨和岑闻不一样,她并未跟着在茶坊里认真研习,只是好读书,从小耳濡目染也能算粗通茶理。她知道掌事不会轻易听取自己的话,也不急,缓缓说道:“自然不是加别的茶,也不是换了用别的茶。只需往里面加一味乳酪即可。”

缓了一口气,她接着解释,说道:“书上本就有写前朝曾有茶坊制过乳茶,前朝不兴研茶,只是将乳酪与茶一起烹制成膏状。那既然本就要研茶成膏,何不往里加如牛乳,调成乳茶膏呢?

二掌事本来只当她信口胡诹,现下听她说起乳茶,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几分,正若有所思,于是疏雨不急不慢道:“牛乳香浓,多食却腻味,旁人吃乳酪配含桃解腻。茶味甘苦,不正好配牛乳?”

“遂州近年内交纳的团茶,味道都不出其左右,上头未必不想尝点鲜。既然按着往年来制茶有可能被罚,那何不另辟蹊径,讨个新鲜的名头?”

掌事沉思几瞬,点头赞同地说:“大姑娘说的在理,《宗本纪》上确有载过乳茶由来,只是做法不详,失传多年,也没人想起过再循古法复刻。”

“可以按着团茶的法子做乳茶,左右都是要做成研膏,也可以一试。只是老爷还未回来,此事,还需问过老爷。”

掌事思索了片刻,再看疏雨时,眼中带了几分赏识。但这晾茶善后还需他去掌管,于是给两位姑娘躬了身离开了,疾走着吩咐伙计去翻动晾晒的茶叶。

听掌事的声音响彻了后院,疏雨才转身,却见岑闻愣愣地盯着她。

疏雨偏过头来,轻声问,“怎地发起呆来了?”

岑闻不知怎么,有些不好意思,“姐姐,你方才…”

疏雨“嗯?”了一声,接着她的话问:“方才如何?”

岑闻小声嗫嚅道:“没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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