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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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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虞:“我是。”

他哈哈大笑,连声道:“真巧,真巧!陈导在我的地盘上拍戏,却总说有事要忙,不肯赏光出来吃顿便饭。既然今天见上了,不如再叫几个女演员出来,大家一起喝几杯?”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他身后站着的小混混也跟着笑了起来。

暧昧、粗蛮又放肆的大笑。

松虞并不认识曾门,更不可能知道对方还想跟自己吃饭。

——显然是与之接洽的制片主任帮她挡了下来。

实际上,剧组每到一个特殊的地方拍摄,都要像拜码头一样,拜访当地的地头蛇。

而这一次他们想进贫民窟,同样不容易——不仅要拿到政府的拍摄许可证,也要打通地下的关系。

只是她从来不过问这些。

她弯了弯唇角:“很遗憾,我们组只有一位女演员。你要约她出来吃饭,大概要先问过她丈夫的意见。”

“哦?”曾门更轻佻地笑,“那位美女的老公是谁啊?”

“荣吕。”她说,“你认识吗?”

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眼风朝她扫来。

曾门的眼里突然变得凌厉。她甚至看到一丝杀意。

但松虞仍然只是若无其事地坐着。

片刻后,曾门收回视线,又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笑脸:“陈导演,既然今晚这么有缘,不如我来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

松虞不禁转头,古怪地看了池晏一眼。

怎么都喜欢送礼?

池晏很无辜地看了她一眼,作了个口型: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欲冷笑,却听到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

“啊——”

那女人的声音太刺耳,松虞一惊。

她竭尽压制自己,才没能在脸上显出变化。她知道曾门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但曾门还是故意道:“吵什么呢?别吓着陈导演了!”

似乎有个男人应了声“是”。

人群慢慢分开。远处有人狠狠揪住女人的头发,往她嘴巴里塞了什么东西,又像拖一个烂玩具一样,将她拖到前面。

一张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高高地抬起来。

变形的五官,斑驳的妆容,让这张脸显得既凄惨又诡异。像一只花花绿绿的、鼓胀的气球。

“前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陈导演好端端拍戏,竟然就在我的地盘上受了惊。”曾门说,“我立刻派人把人给抓了回来。”

“这婊/子命也够大,中了一枪都没死,差点让她跑了。陈导演还认识她吧?”

松虞:“嗯。”

她当然认识,化成灰都不会忘。

这就是当日出卖自己的舞女。拜她所赐,自己现在才会是这幅模样。

但她没想到几日不见,对方甚至比自己当时更惨。

曾门:“说起来也是很奇怪,我的地盘上,竟然还有别的人敢动手。我到现在都没查出来,开枪的人到底是谁。问了这婊/子半天,估计是药把脑子磕坏了,她也说不清楚。”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松虞:“或许陈导演能告诉我,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松虞笑了笑。

她立刻明白过来:当日来找自己的是池晏的人,算是另一方势力;而他的这一番小动作,引起了地头蛇的注意力。

曾门嘴上说要帮她出气,其实根本是来找她打探消息。

而她竟然又以这种微妙的形式,被卷进了一场权力之争。

她面不改色地说:“我只知道这是场无妄之灾。不知道那女人发了什么疯,突然朝我冲过来。后来我醒过来,已经躺在医院。”

曾门定定地看着她。

那双小眼睛,在顶灯的照射下,折射出蟒蛇一般危险的光。

但松虞面对这拷问般的眼神,仍然能够态度平静,不落下风。

最终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了,我相信陈导。是这女人该死。”

他拍了拍手。

另一个手下将一只破旧的大蛇皮袋子抖开:一大把脏兮兮的注射针管散落在地上。长而细的针头,闪着蚀骨寒光。

“这些都是我的珍藏,比莉莉丝起码猛十倍不止。陈导演,有需求尽管用,千万别跟我客气。”

松虞仍然端坐在那里,下巴微抬:“什么意思?”

“我想了半天,这婊/子敢这么对陈导,一枪崩了未免太可惜。”曾门笑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吧?”

舞女跪在旁边,早被打没了半条命,神志不清,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到临头。

松虞静静地望着她。

她只觉得这一幕既恶心又讽刺。

一大群男人围着她们,像看戏一样,等着看两个女人是如何互相报复,互相倾轧,演一出血淋淋的好戏——

而曾门还在得意洋洋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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