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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不正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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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跟个火炉似的,再冷的天儿都暖和。在承恩寺的时候,冬天特别冷,下人的屋子里没有烧炭,绿竹和青浦都抢着同她睡。

不过这些小事就不必拿来祖宗面前显摆了。

她只想知道自己还要不要死。

虽然祖宗行为怪异,可这一点也改变不了她冲撞了他的事实。

她瑟瑟地望着他,手心一遍遍地发汗。

没等听到最后的宣判,周遭一阵冷气传来,身旁“噗通”一声跪下了个人,“督主大人!”

这声音一出来,见喜魂儿又吓得跑出去溜了个弯。

秋晴姑姑是永宁宫的掌事宫女,在她印象中,除了陛下,秋晴姑姑很少向人下跪,就是在贤妃娘娘面前也仅仅是欠身伺候着,几乎没有下过跪。

见喜倒吸了口凉气,她自己的过失,竟连累了姑姑跟她一块儿受罪。

这祖宗的想法一般人猜不透,求情者并罚的例子多了去了,他若是将姑姑的脑袋也摘走,来生她做牛做马都还不起姑姑的恩情。

她屏着气,听到姑姑一向严厉平静的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求督主开恩,这丫头刚从承恩寺回来,忘了宫里的规矩,冲撞了督主原本罪该万死,只是承恩寺回来的旧人就这么几个,娘娘平时里用顺了手,若是突然换了人恐也不大习惯,还望督主看在娘娘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吧!”

见喜紧张得直抠手心,蠢笨如她,也能听出秋晴姑姑这话在帮她。

她向来笨手笨脚,很少进入内殿贴身伺候,那样的细致活轮不到她。先前在承恩寺的时候,秋晴姑姑给她指派的都是洒扫院落、打水劈柴的粗活,院子里就算没她这个人,贤妃娘娘也未必能想起来。

姑姑这样一说,若是寻常主子,没准儿看在贤妃娘娘的面上真能饶她一命。

这位老祖宗却未必,正经主子哪里会随意砍人手脚!正常人谁能做出舔人唇上血的事儿呢!

心里这般想,她又不怕死地抬了眼皮瞧了他一眼,那位厂督却一眼没看秋晴姑姑,只是好整以暇地歪头,视线落在她身上。

见喜顿时心跳如雷,匆忙垂下头,不敢再有动作。

梁寒倒是不慌不忙,磨人的事儿他向来得心应手,也不怕耗费功夫。

秋晴姑姑是个规矩人,无论跪下多久,身子都不会晃动半分,可见喜是知道这份难受的,不敢妄动,只得咬牙忍着。

良久,听到老祖宗幽幽一笑,嗓音和煦得恍若春光,“姑姑说得是,此事的确是咱家欠了考量,也罢,既然是贤妃娘娘用惯的人,姑姑就留着好生管教吧。”

“多谢督主。”秋晴俯身叩拜,见喜也跟着拜下去。

雪白的大氅从她眼前一掠,一行人齐齐整整地离开。

见喜这才听到身边不少倒吸冷气的声音,院落里修剪的修剪,洒扫的洒扫,一切恢复如常。

见喜紧张到蜷缩的脚趾慢慢放松下来,可两串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侧身去扶秋晴的手,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姑姑……我错了,对不起姑姑。”

秋晴拿开她的手,缓缓起身,面色却是从未有过的煞白,眼眶也泛着红。

见喜觉得这是秋晴姑姑最最生气的一回,直接将她拖到庑房,粗长的木棍狠狠打了二十个手心,又罚她到回廊台阶下的鹅卵石道上跪足三个时辰方可起身。

手掌好疼,隆起高高的印子,膝盖早就疼得麻木了,肚子还特别饿。

可难受归难受,总比砍断手脚好。

见喜擦干眼泪,继续跪直了身子。

是她莽撞做错了事情,怨不得姑姑惩罚她,她反而希望姑姑罚得重一些,这样她心里也能好受点。

垂云叆叇,天色暗沉,回廊的风吹得人昏昏沉沉,见喜聋拉着眼皮,整个人又疼又困,渐渐意识有些模糊了。

“丫头,醒醒。”

耳边传来温厚的男子声音,仿佛是从风里传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那声音又响了两遍,见喜才迷迷糊糊睁了眼,发现自己还在廊下跪着,赶忙挺直了身子,抬眸时,眼前站了个穿墨青色团领衫的贵人。

见喜认得,这是贤妃娘娘的弟弟,户部侍郎顾延之大人。

贤妃娘娘在承恩寺多年,思家心切,陛下特许顾大人进宫与娘娘团聚,借着娘娘回宫的契机,陛下还升了顾大人的官位,实乃皇恩浩荡。

见喜弯下身子,乖乖向顾延之见礼。

顾延之朝她柔和一笑,温文尔雅的长相,让人如沐春风,“丫头怎么跪在这里?”

见喜瘪着嘴,将方才冲撞厂督的事情如实告知了顾延之,他待人温和极了,很耐心地在听她讲,委实是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说完之后,见喜吸了吸鼻子问,“大人,您也觉得奴婢憨傻是不是?”

顾延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机灵有机灵的妙处,憨傻有憨傻的福气,你是个有心的姑娘,自然有法子能报答贤妃娘娘和秋晴姑姑。”

小丫头眼里亮了亮,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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