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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王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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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确实有下雨之兆,风吹得满庭影摇,淑儿没有守夜,另安排了人留下。

婆娑暗影里有一个老太监领着一个人穿过夜幕而来,那人深靛色的官服,身边带着一个药箱,是陆太医。

守夜的宫人并未多问,近日殿下身体不适,王上是吩咐过要请太医来时常看看。

门开了,老太监止步站在外面,对其他人说:“殿下喜静,奴才门就不要进去扰了殿下休息。”

宫人们也怕惹了殿下不快要受罚,于是个个都乖乖的站在外头,继续守夜。

进殿之后陆太医就放下的药箱,慢慢往里面走。

里间的烛火还未熄,连枝宫灯上一簇一簇烛光晃着,煌煌似宝华明宇。

殿内很静,静到外面风动叶声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皂靴踏在地上越发显得悄无声息。

一帘琉璃折出光晕微闪,晃晃荡荡的被拂开,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声音,因为来人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里间那座屏风隔绝所有窥探的视线,绕过之后才看到里面的人已经在床榻上卧下,不过应该是小憩,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脱,单薄的中衣外披着一件浅玉色宽袍,未束的长发落了满肩。

又美,又高华,似仙卷神祇——他的美貌天生高人一等。

陆太医站在屏侧未动,静静地看着安然睡着的人,就像从前无数次,在华贵的金玉王宫所见过一样。

烛光拉扯他的影子,才看出他站得很直,背脊不似以往那样一直微微佝着,他的身形甚至十分挺拔俊削,看云容的眼神十分直白大胆,深邃的眼底似乎藏在什么惊涛骇浪。

先单手笼着内间的烛火将它吹熄了,姿态十分随意,但一举一动隐约间带着骨子里教养多年的矜贵,一个不经意的侧影即可彰显。

内间暗了下来,晦暗下珠光宝气变得朦胧隐约。

至于床侧,他半跪下来,在这根本看不清人脸的黑暗里,认真地看着云容,看了一会,他垂眼幽幽一叹。

“好好睡吧。”许久,黑暗里这极轻的一句,混着今夜庭中风雨,无人在意。

不知不觉,云容睡沉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霍仪又来了——云容并不意外,因为前几天晚上,每天晚上他也都过来的,他知道。

但是今晚的霍仪和这风雨一样不作丝毫掩饰,他看云容的眼神早已暴露了这几日惺惺作态的伪装。

而后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归于床榻。

死水一般的心,挨到今日他终于装不下去,云容忽然心中释然,也不知道这几天自己在等什么,很累,或许就是在等他暴露本性的今天。

“霍仪。”云容的声音有些轻微的喘,但还算清醒,带着一贯的无动于衷,“我早说过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完全没必要耗这些日子的时间。

风好像停了,但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珠坠地敲檐声格外清晰,和殿内这般纠缠格外映衬,昏天黑地一场。

一夜寒雨,云容第二日便受了寒,他到夏王宫之后身体就变得孱弱了很多,稍微一点寒意便将他浸得浑身发凉,只能躺在床榻上休息。

其实他在出神,可有可无地想着昨夜那个梦,似真似假,他快要分不清了。

陆太医被请了过来,自秦老太医告假之后,都是他到瑶台宫来给云容看病。

床榻里的云容在闭目休憩,只有一只纤细的腕子探在帐外,像在等着谁,无力而引诱。

陆太医自如寻常跪在床边,低声恭敬问:“除了体寒,殿下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里面的云容似乎要睡着了,声音软而娇,轻轻“唔”了一声,努力让混沌的神思清醒些,隔了一会才说:“没有。”

他虽累,但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陆太医刚把手搭上给他把脉,外面就传来了动静,太监的声音远远就传来了,是霍仪来了。

云容想起身,手腕却被陆太医抓着,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他诧异地看过去,陆太医也看着他,目光交接间云容微微一愣,接着手中被塞了什么东西。

一切只在一瞬。

霍仪很快就进来了,他走得很快,进来直到了床边,问已经垂首站在一边的陆太医:“人如何了?”

陆太医如实说了,并不是什么大病,霍仪就让旁人都退了出去,

“昨夜天凉,孤命人关好了门窗,没想到今日还是受了寒。”他掀了帐子关切地对云容嘘寒问暖,云容则想,仅关了门窗有什么用,若非是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折磨让他落得如此,自己也不可能生病。

但霍仪好像丝毫不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对,云容把他当禽兽,他只有冠冕堂皇的假话和色欲。

“云儿病了,孤放心不下。”霍仪还记得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但是现在并未得云容答应却见了面,他有几分示好地说,“等云儿病好了,孤给你赔罪。”

云容以为他又开始作态了,赔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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