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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娱第一花瓶 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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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港口里漂泊着烂渔船,照明灯在海面上倒映出长长一条灯影,柯屿便抿着烟,在这些灯影里慢慢地穿行而过。

商陆发现他在士多店打工是在一星期之后。

太阳很晒,明明该是寒冷的季节却晒得他想发脾气。周围的音浪被板车拖车所统治,空气里充斥着令人烦躁的“刷刷”声。这儿的暗巷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个家庭作坊,缝纫机的声音从早到晚都不会停,这些板车便是拉着成捆的布头拉链穿梭于巷中。

商陆想找一间有故事感的店面,慢快门勾勒出冲刷的人流虚影,而店面开间的墨绿色货架、堆满橙子的水果筐和一个无所事事的看店老人在画面中间静止。

……结果他迷路了。

自动贩卖机掉出凝着冷气的冰可乐,商陆俯身捡起,仰头灌下半瓶。视线再回焦时,便看到对面小店里人影一闪。

他不是没看到那间店,因为开间不够宽而又太深的缘故,它看上去像是站在日暮之下,似乎马上便要天黑。人影闪过的时候商陆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原本死气沉沉的画面忽然生动了起来。

高大的环保桶发出重响,商陆把还剩小半瓶的可乐随手扔了进去,掏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焦段、快门速度、i、光圈。画面在手机屏幕上流动,商陆不算很认真地盯着,几秒过后,眼神渐渐专注起来。

那个人一身全黑,从店里走到外面时,有一种由暗至明的呼吸感。门口小三轮货车正往里一箱箱卸货,那人弯腰抱起两箱矿泉水,体态却还是漂亮,一看就是常年进行身体管理的人。等搬了五六趟,货卸完,他拉下口罩喝水,一边从货车老板手里接过红联对账单。

“没错吧,都在这里。”

柯屿很快地扫过:“没错。”两指夹住单子,拧上瓶盖拉上口罩,对老板笑了一下:“辛苦了。”

商陆愣了一下。

他妈的——真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合租室友。

白天看小卖部晚上陪睡?不是,怎么混得这么惨?商陆收起手机,往后靠上墙角,隐入一片暗影底下。

做这一行无非是爱慕虚荣又习惯了赚块钱,但柯屿哪一样都不符合。他的吃穿用度看不出奢侈挥霍的影子,衣着也简单低调。如果真是为了赚快钱,那他又何必白天出来给人看店?惯于张开腿的人是没有办法再接受别的来钱方式的——太慢也太辛苦。

因为想不通的缘故,眉心不自觉便蹙了起来。商陆蹙眉看着柯屿回到收银台后。小店没有客人,他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刷手机,只是站着,低着头,偶尔抬头看一眼外面。

商陆很快发现他是在写字,或者说是记录着什么。

这里仍然是一个噪杂、市井、混乱又燥热的世界,到处是穿着拖鞋叼着烟的搬运工,他们有的穿梭于街市之间,有的躺在板车上等待下一次雇佣,或者干脆蹲在阴影下凑做一团打纸牌。柯屿记得很快,俚语、脏话、微表情、抖腿的动作和输了钱插着腰摸脑袋的无赖窘迫。

他站着低头写字的模样漫不经心,当镜头对准他时,一种从容的孤独从画面深处涌起。

商陆眼神动容。

……怎么可能?

是有无数的天才演员可以仅凭眼神、姿态、身体动作来完成一种氛围或者故事感的营造,但这一切看似轻巧的背后是精妙的轨道机位、光影的设计、道具的陈列和背景的布置。任何一帧漂亮的镜头,推到镜头前的是演员,镜头后却是无数个无冕功臣有条不紊的配合。电影是造梦的艺术,落脚点是梦,但发力点是“造”。

而柯屿甚至都不知道机位隐藏在哪里。

摄像机运转五秒,商明宝来电,中止了拍摄。

“商明宝,你最好是有正经事。”商陆冷冰冰地说,一边往柯屿的方向撇去一眼,发现他也同时拿起了手机。

“什么嘛,人家想你了不行吗?”

商陆不耐烦地冷笑一声:“钱又花光了?”

她才刚成年不久,又是砸钱追星又是买买买,自从过年以后零花钱就被卡死,每个月都要靠跟几个哥哥姐姐撒娇来度过难关,这里借几万,那里赖几万。大哥大姐虽然最有钱,但是两人如父如母,不爱惯她臭毛病,二姐做实验一闭关就是十几天,到头来每每还是商陆倒霉。

“人家今天看到一双鞋子好漂亮,羊皮摸起来比我的大腿还光滑,要五个阿嫲绣一千二百个小时才绣得出一幅鞋面,不买下来怎么对得起死掉的小羊和眼睛都要绣瞎的阿嫲……”

商陆:“……”

“借我啦好不好,马上下个月就还你。”

“多少?”

“十三万六千八百九十九。”商明宝乖乖巧巧地回答。

过了会儿手机转账十三万六千九百,商陆边看着柯屿走出店外,边说:“多一块不用着了。”

商明宝气急败坏:“多转几万凑个整穷死你啦?”

“大小姐,从一月份到现在您已经累计欠款一百——”

“啊!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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