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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章 卧底(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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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卖鞋袜、卖小吃的百姓们,视若无睹的做着生意,没有谁理睬他们。

士兵奇道:“啊呀,这是南城有名的色目混子啊,往日里平白无故就要讹人的,怎么今天不做坏事?谁有黄历,算算日子,是不是他们的那啥礼拜日?”

士兵说的没错,大元朝设置四等人的民族歧视政策,一二等的蒙古人、色目人比三四等汉人、南人多了许多特权,比如蒙古人杀汉人只须赔偿一头驴的价钱,汉人胆敢殴打蒙古人则犯了死罪。

于是就有不成器的蒙古人、色目人利用这条法律,欺行霸市、为非作歹,蒙古人残暴,多为明抢,色目人则阴险狡诈,笑里藏刀,有钱的放羊羔儿息,没钱的发明了“碰瓷儿”、“宰羊儿”等等形式的讹诈方法,有事没事逮着做生意的汉人敲上一笔,害得大都城中的小商小贩苦不堪言。

方才走过的两个色目人,就是这个行当的“各种翘楚”,士兵知道他们两个被称为南城虎狼,敲竹杠的本事算得上全城头一号。

眼下这里做小生意的汉人,至少有十七八号,他们怎么不敲一笔,就这么轻轻放过呢?难道色目人都吃斋念佛了?

“嗨,军爷怕是到通州公干,有些日子没回大都城了吧?”刘老爹问道。

士兵点点头,刘老爹竖起大拇指,向着胡同对面的吴兴郡公府邸比了一比:“多亏了大慈大悲的赵郡公赵大人呐,这郡公府大门口,已是我南城百姓活命的宝地了!”

士兵离开大都有些日子了,民夫们则是从附近州县抓来的,但他们都知道色目人横行霸道,这赵郡公有什么本事,治得色目人不敢为非作歹呢?

说起这事,刘老爹就来了兴头,把五天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那天,张寡妇的小面摊儿,来了两个色目混子,他们吃完面,原本干干净净的碗里,就多了一只蟑螂。

“啊呀,不得了,你这面不干净!”色目人尖叫着,抓住张寡妇一阵揉搓,趁机猛吃豆腐,“见官,见官,赔我们医药费!”

见官,那还有个好吗?张寡妇吓得脸色苍白,还是旁边人提醒她,色目混子无非是想要讹人钱财。

可怜她一个寡妇,靠小面摊儿养活自己和一双儿女,哪来的余钱塞色目人的狗洞?大都城内外十余万蒙古精兵驻守,稍一乱动就要把你当作反贼捉去砍头,众百姓憋着火敢怒不敢言,两个混子越发嚣张,嘴里更是七荤八素的乱骂,什么汉狗、汉驴的简直不堪入耳。

“是谁如此狂悖无道,在此侮辱当今圣上?”乘轿子回府的太常礼仪院使、吴兴郡公、荣禄大夫、集贤大学士赵孟頫神色严肃,面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两个色目混子也是命该绝了,平素没把汉官放在眼里,兀自张着嘴叫:“汉狗,汉驴子,谁听我们骂圣上了?”

赵孟頫朝皇宫方向拱拱手,孤忠耿介之色溢于言表:“已故汉臣董文炳,圣上尚且呼为董大兄,你骂汉人是狗,岂不是骂圣上呼狗为兄?古人云主辱臣死,尔等辱我圣上,罪在不赦,本郡公若不给你们一个教训,便不是大元朝的忠臣!”

两个色目混子,顿时吓掉了三魂七魄,骂来骂去怎么不小心骂到大汗头上了?却听得赵孟頫一声断喝,“来人呐,押这两个混帐,去见京兆尹!”

两个混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据说被判了大逆不道的罪过,等秋后开刀问斩。

从那以后,不管蒙古还是色目混子,都不敢到这里来惹事,赵府门口就成了南城百姓逃命的所在,也成了商贩们聚集的小小集市,满城虎狼横行的大都,只有在这里,仗着赵郡公的威风,才有那么一点儿公正和平安,不少在别处摆摊的小商小贩,都迁了过来,居然在郡公府大门口,形成了一座小小的集市。

“赵郡公真是朝廷头一等的大忠臣,不像有的人,做了蒙古人的官,就不把咱老百姓当人看!”刘老爹如是说。

所谓不把老百姓当人看,本来是泛指留梦炎、卢世荣一干无耻之徒,可话听到那元军士兵耳朵里,就有些尴尬,他也是个汉人,吃了朝廷的粮饷,监押着民夫累死累活,人家背后有些不好听的话,耳朵里自然装了不少,听了刘老爹的话,士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的道:“哼,我瞧这赵孟頫也只是假仁假义,小恩小惠收买你们这些傻头傻脑的百姓!他身为亡宋皇族,听说还是宋朝小皇帝的叔叔辈,厚着脸皮到咱大元朝做官,也不是个什么好的!”

刘老爹待要争辩,想说赵郡公身在曹营心在汉,可关云长是被困土山无奈之举,还约法三章降汉不降曹,这赵郡公却是自己巴巴的从南方逃回,怎么的也够不着这条了,他只得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我说嘛,在通州就听北来的念书人、识字的商客说过,南方汉国的报纸,都说他是个汉奸呢!”士兵说罢,又觉得这话放在大元朝说出来有些儿大逆不道了,又补充道:“当然,弃暗投明谁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但无论如何,脸皮未免太厚了些!”

是的,来来往往的读书人,对赵郡公可从来没说句好话,刘老爹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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