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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记 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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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期望了他一会才淡淡道:“若动兵戈,百姓皆苦,于百姓言,天子姓什么并无紧要,只要有田耕,吃得饱,日子能过得下去便好。从此处讲,复国与否,并不重要。“

姜远之道:“伯父如此深明大义,实乃天下之幸。”

元子期知道他方才的话不过是个引子,接下来才是他真正要说的。姜远之再拜道:“远之虽承父志,但也如伯父一般,愿辅佐明君,然如今太子仁糯,并不堪大任。”

元子期眸色深深道:“那你认为,何人可堪?”

姜远之石破天惊道:“皇九子有不世之材,心智坚韧,胸怀天下,既可为明君,亦可为仁君。”

元子期未置可否,姜远之抬眸望着他,片刻后却听见他起身,负手而立道:“那你今日是来?”

姜远之微微一笑,开口道:“是来向伯父借些钱。”

元氏富有一州,元子期知道他定有大项开支,且与夺嫡有关,虽如此,并未犹豫,即刻道:“待一会我命府中司马领你去支取。”

姜远之讶异道:“伯父竟不问我做何用,又需用多少?”

元子期道:“非情不得已,你又如何肯向伯父开口,你既开口,伯父自然不该拒绝。”说完又叹道:“你的耶娘皆已不在,以后就把伯父这里当作是自己家,只因如今元家身份尴尬,免得惹人疑心,伯父不能留你在府中常住,但若遇什么事,定不要忘记世间尚有亲人在。”

姜远之眼眶微热,郑重叩拜道:“远之领命。”

待他抬起头时,元子期叹道:“你应知晓,你耶娘在世之时,曾与我约定,若生一男一女,便约为婚姻,十五年前我得一女,可惜年幼夭折,这婚事虽未做得成,然而我却将你视若亲子。”

姜远之默然,他实是知道此事,甚至奉耶娘之命未娶,三年前听闻元氏之女夭折,又不便相认,便将此事放下了,却没想到元伯父竟从未忘记,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神情似有深意,姜远之不由在心中思考。

元子期并未多言,只唤过郑司马,命他听从姜远之调遣,应允一切支出。姜远之知道他是真将自己视若亲子,一颗心都滚烫起来,也知因身份之故,他不宜久留,为元家惹上麻烦,故而与元子期深深对望一样,即刻告辞。

姜远之走后,元子期走出正厅,正见安泰与长子都等在外面,元剑雪最不清楚内情,因而最好奇,元子期知道自己有义务解答疑惑,微微一笑道:“若要讲你这位表兄的身世,可是说来话长。“

姜远之做好安排,即刻传讯与李容渊,约他在平康坊中见面。从宫中归来一夜未眠,李容渊踏入郑妙儿家中之时,正见姜远之眉间一片轻松,想来事情皆已办妥。

果然,姜远之望着李容渊道:“我已筹到足够现钱,赶在雍王之前收下越州全部的乌木,运到云梦泽去,就连造船之事殿下也无需忧心。”

李容渊微笑道:“果然未看错你,只是我也有些好奇,远之是如何取信于元家,筹得这笔钱来?”

姜远之叹道:“得伯父如此厚爱,无以为报,直觉受之有愧。”

李容渊不由调侃道:“不过几日,便称伯父,看来的确是厚爱。”

姜远之解决了大事,心中轻松,微笑道:“不仅是伯父,差一点便做了岳父。”

李容渊闻言眸色蓦然转深,片刻后才开口道:“这又是何时之事?”

见他神色有异,姜远之微微讶异,不过还是解释道:“先君曾与元氏约为婚姻,若不是元氏之女早夭,只怕我如今也是当爹的人了。”

李容渊半晌未言,姜远之只觉他今日怪得很,不由道:“殿下?”

李容渊望了他许久才淡淡道:“不过是过去的事,如今也做不得数了。”

姜远之微微点头,忽然想起另一事,望着他肃然道:“府中那人,殿下也早些交出去吧。”

知道他说的是阿素,李容渊并未答话,却听他继续道:“她既是祆神选中之人,无论殿下将她藏在何处,都会被他们找到。”

见李容渊不为所动,姜远之沉声道:“莫怪我提醒殿下,殿下应比我更清楚,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子与雍王斗法,昨夜差点将殿下卷入其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若是此时祆教之事事发,只怕殿下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处境,况且……”

见李容渊抬眸望着他,姜远之继续道:“况且这么多年来,殿下为母赎罪,此时若将她交出去,便与祆教从此两清,再不必为此烦忧……”

李容渊打断他,淡淡道:“此事我已有安排。”

姜远之急促道:“殿下切不可任性,对祆教的情形,殿下应比我更清楚,不达目的,他们绝不会罢休,请殿下三思。”

李容渊未理,径自走出房门,姜远之望着他决然的背影,知道他已拿定主意,自己再多言也无用。

李容渊回到丰乐坊的府邸之中,天色已然沉了下去。朱雀望着解下大氅交与侍从的李容渊,只觉他今日神情颇为不同,似做了什么决定。朱雀心中微微惊异,却听李容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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