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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记 第24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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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了个糖人回来,怯怯问她怎么不高兴。她狠狠将那糖人扔在地上,摔成了八瓣,阿素虽然心疼,还傻傻上来哄她。

明明就是生她的气,她竟然还要来来问。

她这表姊是金屋蜜罐里养大的,才会如此不谙世事,阿樱冷漠地想,然而若不是有一个好的出身,有耶娘阿兄的疼爱,又怎会如此天真娇憨?此时她并不羡慕阿素,因为,现在这金玉荣华,耶娘阿兄的疼爱,郡王之女的名分、实封,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

想到此处,阿樱微微垂下长睫,再抬头望着李容渊,换上一幅楚楚堪怜的神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一切都不同了,他们的关系竟淡薄至此。然而……不急,这世间再也没有阿素,她还有许多时间来改变这一切,包括他对她的态度。阿樱叹了口气,曾经的不甘与嫉妒渐渐平复,凝眸望着李容渊道:“九哥哥的伤,可好些了?”

方才她便注意到李容渊手上的刀伤未愈,又有一道红痕高高肿起,是指甲挠的,新鲜的样子。究竟谁伤到他?阿樱脑海忽然中浮现起沈家那小娘子来,难道方才他房中之人便是她?她的直觉一向很敏锐。

沈家五娘,她见过一次,美则美矣,却依旧是天真的样子,倒与……倒与她那表姊有些像。无怪李容渊将她放在身边,他向来喜爱这样的。然而阿樱却对这种天真有着与生俱来的厌恶,也不信李容渊对她是真心,心下安慰自己道,他不过是一时新鲜才将她放在身边,过一段时间也就淡了。

想到此处阿樱柔声道:“让我看一看。”说完伸手想托起李容渊的手掌,然而他却拂袖起身,望着朱雀淡淡道:“送县主回府。”

望着李容渊径自而去的背影,阿樱紧紧抿起嘴唇。然而她向来有分寸,知进退,见如此局面自也不再多言,起身一福,带邱嬷嬷告辞而去。

她大方端庄,礼数周全,懂事得叫人心疼,朱雀亲自送她出府。

她们乘肩舆方行到一处花丛畔,忽然奔出一只白狐狸来。那肩舆一晃,白狐狸被一位婢女捏着颈后皮毛拎在手中,那婢女擦了擦汗道:“总算抓到你了。”

阿樱闻声而望,见从那婢女身后又走出一位小娘子来,接过白狐狸抱在自己的怀里。她心中一顿,方才还想到沈家五娘,没想到竟真遇到了她。她身边婢女与李容渊府中之人打扮不同,想必是自己从家带来的。

这一主一仆,自然便是阿素与琥珀了。

阿樱见五娘抬头,怔怔望着自己,那神情与阿素真有几分些像,心中没由来一阵厌恶,淡淡吩咐道:“走吧。”她坐的肩舆重又行起,只是经过抱着狐狸的五娘身侧时,阿樱隐隐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与他惯用的一模一样。

果然,想必方才九哥哥房中之人定是她了,还真是……得宠。

阿樱心事重重上了马车,那车厢极宽大,鎏金香球散发着宁神的香气,红泥火炉上煮着热水,雾气氤氲。

然而并不着急回王府,阿樱只是命马车原地不动,取过李容渊写与安泰的那封信,将上面的火漆贴在灌好的汤婆子上,煨得软了小心撕下来,抽出信来细细读了一番。

她身旁的邱嬷嬷道:“信中说什么?”

阿樱道:“是前日有位工部的八品小吏在狱中被冤屈致死,姑母让九哥哥以事此弹劾刑部尚书郑任,然而他却不愿意。”

邱嬷嬷自然不懂这些,阿樱仔细思索了一番,将火漆烤化重新封在信上,才命马车起驾回府,却命其缓行。

车夫虽不懂其意,却按吩咐行事,所以到达兴道坊时,天色已不早。此时距靖北王元子期被押入刑部大狱已过去了两日,安泰忧虑夫君,此时见到阿樱归来,粉脸在寒风中冻的通红,不禁怜惜道:“怎么回来如此之晚。”

邱嬷嬷正要回话,阿樱忽然怯怯道:“我不敢说。”

她言语中似有深意,安泰揽着她坐在身边,疼惜道:“但说无妨。”

阿樱低声道:“今日我去见九哥哥,命人通传说是姑母要我来,可是我在轩室中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来。我想若无事,他定然不会耽搁,许是让什么事情绊住了。问了府中的女史说是还未起……”

安泰蹙眉道:“小九平日向来勤政,怎会如此惫怠?”

此时邱嬷嬷已然会意,意有所指道:“许是被什么人缠住了,今日见九殿下手都被抓伤了一道,想必是个泼辣性子。”

安泰闻言神色不豫,邱嬷嬷察言观色继续道:“听闻殿下身边,也只有一位沈家的五娘……”

安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是亭暮的女儿。”

阿樱好奇道:“不是说她是九哥哥收的女弟子,跟在身边读书。”

安泰面色有些不好看,向着邱嬷嬷道:“以后不许对县主说这些轻浮之事,教坏了她。”

邱嬷嬷赶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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