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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记 第2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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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容渊竟比她还生气,面色沉得吓人,冷笑道:“难道平日没喂饱你,见了吃食便不管不顾了。”

见她还意犹未尽望着地上的残粥,他怒到极点,反而面色平静,一字一句道:“只怪我平日太纵容你,没有一点规矩。

李容渊从未对她说过如此重话,这火发得莫名其妙,阿素被他斥的发了懵,简直委屈到了极点。然而阿樱似比她更伤心,捂着唇,呜呜哭着跑了出去。

元剑雪回来正见室内一片狼藉。阿樱扑在他怀里只是哭得伤心,他将她抱在怀里,见李容渊极怒,面带忧色,哄着阿樱道:“乖,不哭了,阿兄带你睡觉去。”

望着元剑雪抱着阿樱离去的背影,阿素百味陈杂,她低着头,蹲下身子,收拾起地上的青瓷。

李容渊冷冷道:“倒要你去收。”一旁的邱嬷嬷吓得面无人色,对那几位瑟缩着的女婢道:“站着不动,都是死人吗?”

一旁被训斥的婢子瑟瑟发抖,赶忙伏在地上收拾残局。阿素脸上一白,不知今日犯了李容渊什么忌讳,自己怎么做都错的。

见她伶仃的样子,李容渊心下最柔软的地方一阵刺痛。

他知道方才的话说得重了,他第一次失态了。

阿素感觉到有人走到身侧,抬起手,似是想将她揽进怀里,阿素退了一步,深红地衣上氤氲出一点湿润印记。

李容渊轻轻捏起她细瘦的手腕,发觉她食指上有深深一道口子,是方才受惊失了手,被瓷片割伤了。

阿素只觉李容渊握着她的手腕望了好一会,她挣不脱,只得委屈抬头,但见他表情极恸,心下疑惑。只是他流露出的一切情绪须臾间便隐去了,只有淡色的双眸含着微光,让阿素不由怀疑之前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下一瞬指尖被牵着探入一个温热柔软的所在,阿素知道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李容渊专注握着她的手,含着她的指尖,一点点将伤口中流的血都吮去,薄唇畔一片嫣红。

佛道 那烂陀在梵语中的意思是无尽的施……

李容渊低头凝视着她, 神情专注,卷翘的长睫盖不住缱绻的深情,指尖被轻轻噬咬, 最后一丝力气顺着被吮出的血液抽空,阿素有一瞬的眩晕,身体也软了下来。定然是失血太多了,落入他的怀抱之中时, 她意识模糊地想。

片刻后阿素方清醒, 发觉已被李容渊托着膝打横抱在怀里,熟悉的沉静香气弥漫上来,阿素恍然记起前世他也曾这么抱着自己,在宫人瑟瑟伏地的肃穆中走过漫长的宫道,将她放在明黄的御榻之上, 即便那时的她也没有如此不自在。周遭的目光带着好奇与揣测, 悄悄落在他们身上,阿素挣扎着想下地。

李容渊薄唇紧抿, 牢牢禁锢着她, 托着她一言不发向外走, 也不知在和谁生气。出了停云阁阿素正见已哄好阿樱回转的元剑雪,然而被困在李容渊怀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阿兄站在那里望了许久他们的背影。

外面依旧有些冷,好在李容渊颀长的身体挡住了大半的寒气, 抱着她径自上了马车, 候在车外的侍从见了这情景皆暗暗吃惊。

马车很快出了兴道坊,宽大的车厢之中,阿素透过薄纱最后回望一眼自家府邸, 有些忧心阿兄究竟是否真将那些兵甲都处理好了。

方才李容渊怒得莫名其妙,阿素从未有过此种经历,自上了车自觉滚进最里,想离他远些,然而还未坐稳,李容渊捏着她的手腕直直将她拖入怀中。

他从身后环着她,修长的手径自探向她衣内,阿素一惊,方觉李容渊只是在她空着的腹胃之上轻轻按了按,低声道:“真的饿了?”

阿素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片刻后还是摇头道:“不饿。”

李容渊沉默下来,紧紧揽着她的腰。

对自己忽冷忽热,阿素在心里叹气,这人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骏马飞驰,车厢有规律地震动,身后似暖炉般,阿素有些困倦,不自觉歪着头靠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去。

不知过了过了多久,车厢微微一震,阿素猛然惊醒,发觉已回到丰乐坊,马车正停在李容渊的府邸前。此时天色浓黑,距承天门晨钟报晓尚有一个时辰,然而坊内十字街边的早食摊却已开始忙碌,隐隐可见灶火的微光。

小心翼翼走下了马车,阿素望着早食摊悄悄咽了下口水,见李容渊在身旁,立刻转开目光。却没想到李容渊忽然牵起她的手,向着十字街边走去。

近处的馎饦面摊旁灶膛上烧着一大锅热水,咕嘟咕嘟冒着白色的热气。而远处则是一方胡饼摊,高鼻深目的老人就着隔壁的火光将面团置于在案上卖力揉捏。阿素知道这老人名唤康客,他家的胡饼是极香的。

李容渊领着阿素正停在那胡饼摊前,沉声道:“劳烦老丈。”

见到贵人亲至,康客惶然,即刻停了手,取过揉好的饼芯贴在灶膛上,卖力拉起风箱,阿素见着那抹了酥油的面饼一点点发了起来,表面逐渐变得金黄,泛起诱人的香气,心中极欢喜。

康客豪爽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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