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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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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许多问题想要听他亲口解答,可此时此刻,便只想去爱。

“最近写的一首曲子,叫小满。”

二十四节气,他终于将空缺的最后一首曲子补齐。

“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未来。”

他无法将时针拨转,却可以在未来降临前的每一刻好好期待。

“你是我的灵感之源。”时祺缓声,声音清朗:“从前就有很多曲子是因你而写的。”

琴声未停,他边弹尾声边与她说。

他们说艺术家不该过得太安逸,因为安逸的生活会让人失去灵感,只有大悲大喜才能激发创作欲。

可他拥有她,却像是将缪斯随身携带。

“为了不让我泯然众人矣,小满好好考虑一下吧。”

“你一直很清楚我的答案,不是吗?

温禧轻声说。

缓慢恢复的视力让温禧感觉到时祺在离他极近的地方,不敢轻易地侧首,担心稍一转身时,就会在彼此的脸颊上留下意外的印迹。

他也深以为然。

“我很喜欢你。”

那张漂亮的侧脸,因月色与夜色交织的迷人轮廓,潮湿的杏眼楚楚动人,便很让时祺有吻上去的冲动。

“不要这样看我,”

他们同时侧首,下一秒就唇齿问候,延音踏板尾音未尽,而吻交缠不歇。

亲密

“怎么笑了?”

短暂停歇时, 连盛放的月光都眷顾。时祺的双手捧住温禧的脸,本能地轻轻婆娑,好像心尖珍宝。

她看见他唇角扬起的弧度, 像是栖息了一只振翅的蝴蝶, 蠢蠢欲动,于是明知故问。

“我很开心。”

时祺的情绪很少外露, 像殿堂之上的神祗,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但在见到温禧之后, 情绪却像是收不住的网, 整个人都变得更具像化。

连魏越有时候会揶揄他, 说他更像一个人了。

因为失而复得。

时祺主动邀约的吻得太深太久,像溺水之人攀上浮木所用的全劲,温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时祺察觉,便恋恋不舍地后撤, 转而将她揽进怀中。

温禧的气息随着分秒的推移慢慢平缓下来。片刻的宁静格外珍贵, 她在一片墨色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倾听对方有力的心跳。

“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头顶上的时祺缓缓开口,他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 清冷的声线都染上难以克制的悦色。

“你以前从来不说这样的话。”

温禧轻声说,话里带着狡黠。

因为有巨大的惊喜像从天而降的外物,突然落在涣散的他眼前。半年前,时祺还不敢妄想今时今日发生的事, 这样甜蜜的情形只会在梦里发生。

所以他害怕清醒, 因为清醒就意味着镜花水月,烟消云散。

时祺预演了许多次, 她接受或拒绝后他该有的反应,细细斟酌过每一个字,但在事情真正发生时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加速的心跳。

从前他为如何拒绝她而苦恼,时过境迁,现在他因如何让她接受而心乱如麻。

“小满有什么感受要对我说吗?”

时祺沉声说,期待她的每一个答案。

“以后记得不要隐瞒,跟我说真话。”

温禧赖在时祺怀中,尾音带着软,轻巧地一笔带过。

作为她最亲密的人,时祺从前连身份都是假的,温禧却相信他有难言的苦衷,心甘情愿地被蒙在鼓里。她想,当年发生的所有事,他们还会有许多时间好好沟通,也不必急于一时。

话说完,她感觉腰上的力道又更重一分,于是知道时祺与她心照不宣。

时祺在听到这句话时,脑海一瞬间如走马灯得飘晃许多画面,却没能抓住。温禧聪明,他也知道她心如明镜,从前的旧账倘若算起来,他不一定能圆得完美无缺。

她极尽坦诚,但他却不是。

这段关系对他而言,处处都是从前遗落的闷雷,所以走到一半分道扬镳。现在他们重新相聚在这里,启程再踏这片危机四伏的广阔麦田,还是举步维艰。

从前说的那些话真假参半,他也不知道自己编织过多少谎言。

有些事温禧并不知情,却能为他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时祺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将善解人意的意中人拥得更近一分,让她确切地感受到因她而起的心音。

“小满。”

“我在。”

“小满。”

“我在。”

“小满。”

“我在这里。”

他唤了温禧一遍又一遍,深情地,温柔地,轻声慢语,像被写上反复记号的乐章,用唇齿品她的姓名,然后从她每次不同频率的回应中,提醒自己现在并不是黄粱一梦。

正襟危坐的钢琴家偶尔也像儿童,幼稚得让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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