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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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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天际的火焰恍惚一瞬赤红烈烈地席卷他。灼烧眼底和肺腑,顾衔章指尖压着昭示慈悲的手珠,深邃的眉目不见光影,他身?形似削出棱角般锋利,所站之处挡住了全部试图透进正殿门的光线。

天边渐渐暗沉。有风起,他无意被掀动的衣袍宛如修罗。

顾衔章嗓音淡在风里,似碎裂的寒冰,“当年起云台,到底如何。”

高执缓缓看?向他,深陷风霜的眼微微眯起,似在回忆。

“你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你父亲。”

他沉吟道,“可惜,你查不到。直到今时今日,你都不曾查到任何想要的真相。”

当年起云台之事本就几乎形同野史,不论多少记载都并不全面。亲身?历经的臣子更少之又少,不是枉死便是去职,即便还有活着的,如今也早已年迈,是否尚在人世也未可知。

否则何至于连顾衔章也查不到。

“你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宁王爷亲手杀了你父亲。”高执看?着他,干枯的眼底浮现笑意,“你是为了明宜公主,你想知道你和公主之间是否真的存在杀父之仇。是吗。”

顾衔章胸膛缓慢起伏,情绪定然。

“告诉我。”

他必须知道。

“不用再查了,顾大?人。”

首辅大?人写下最后?一个字,将陈情书平整置于一侧奏折之上。

“时至今日,你想知道的,本官都可以告诉你。”

“顾上卿赤忱之臣,本官始终想与他为伍。他本该名垂青史,可惜。”

“成王败寇,何来?对?错呵。”

“顾上卿死时,胸口插着的便是宁王爷的佩剑。”

“纵反臣是我,乱臣是我。”

“可就是宁王爷,亲手杀了你父亲。”

……

史官有载, 前朝顾上卿,谋逆罪臣。身死起云台,抄家封府, 株连族氏。

而民间?有野史所记却还多了一笔,写道顾氏天降灾祸,大?火屠门,无人生还。

宁久微翻遍许多史册,只有一本残缺无名的野册记载着那一段。

她仍不能相信,顾衔章的顾是前朝反臣顾上卿的顾。

这世?上顾氏万万千。

何况如?此重?要之事, 她上辈子怎会从不知晓。

她无法相信。

四月初七那日?, 宁久微也不曾想到从王兄那里收到的的和离书。

上辈子顾衔章写下和离书, 便是在南巡回京后。

可那时她与他之间?罅隙横生, 冷漠少情,更是恰逢王兄被构陷之时。和如?今全然不同?。

所以宁久微不明白,这一次为什么还是一样。

只不过上辈子他亲手给?她和离书, 而她扔了他的玉戒。

这一次却?是王兄不让她见顾衔章, 把她关在府中,让侍卫看着她。

宁久微无论怎么闹王兄也不为所动,直到她不吃又不喝, 甚至抢了陈最的佩剑拿自己作威胁。

她请求,“王兄, 你?让我见顾衔章好不好。我要亲自和他谈。”

“你?不用再见他了。”宁尘并不妥协, “和离书是驸马以下犯上, 你?可以重?新?写一封休书, 如?此更好。毕竟公主休驸马,才?是权力。”

“我不写。我要见他。”

“宁久微。”

王兄生气时便会这样叫她, “你?在威胁我。”

“即便要写休书,也要清清楚楚地写。我要和驸马说清楚,王兄,你?不要拦我了好不好。”

她从小就惯会恃宠而骄,肆无忌惮。更明白父王和王兄如?何将她视若珍宝,最擅长借此任性妄为。

因?为那些被她掌控的疼爱,总能让她得到想要的结果?。

可是这次她失败了。

宁久微只记得王兄那天冷沉的声音和眉目。

“即便与驸马相隔刻骨深仇,你?也要见他?”

她忘记了自己该想什么。

那天王兄对她说:你?比自己所想的要更在意他,窈窈。

是这样吗。

宁久微不知道。

她只又想起上辈子顾衔章在她最绝望之际抱着她,一遍遍告诉她别怕。

……

——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恨我也好,只要你?活着。

——你?不要相信别人的话。我不恨你?父王,不恨皇室,更不恨你?。

……

夜的云层暗涌,遮住仅存的月色,压的越来越低。

院子里渐渐刮起风,花草树枝都被吹动。窗也动摇。

“陈最。”

折枝院,宁久微写好一封书信。

“让魏叔帮本公主找一个?人。”

陈最看了眼信,“景州?”

宁久微望着窗外开?满海棠的花枝,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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