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2)
情形,你不回对方还得接着写。”
奚昭诚实道:“没地方垫着写字。”
这地上满是草石,树上也缠满藤蔓枯枝,根本没个平整地儿。
“要找地方写字还不简单。”薛无赦大喇喇坐在了地上,稍躬着背,“但最好少写两句,我怕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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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小筑。
天光黯淡,蔺岐一动不动地枯坐在桌案前。
他半身是血,身躯便僵硬许多。哪怕稍眨下眼睫,都能感受到面部越发紧绷。
手也是。
因着没有及时擦拭,血凝固在手上,手指不得屈伸。
但他无暇顾及,而是紧攥着一根尾羽,直直盯着面前的纸张。
上面仅见三字:
——在何处
已过半个时辰了,纸上还是那孤零零的几个字。
不见回音。
他以为自己该有耐心。
在万魔窟时,最长的一回等了将近两年。
两年间他几乎没开口说过话,多数时候在应对魔潮,闲暇间便拿着之前收到的回应反反复复地看。
可现下,他的每一感官都像极将崩的雪。
听不见。
如拨针的嗡鸣压过了所有声响,除此之外再听不见何物。
也看不见。
一切视线皆被眼前的寥寥几字挤满,偶尔又恍惚看见她将亡的身影。
惧怕如潮水覆来,侵占了所有思绪。
牢牢地、死死地压着他。
无孔不入,使他根本没法喘息。
手止不住地抖,理智则压在了一根脆弱的弦上,随时都可能崩断。
他想离开这房间。
无论是找月楚临,还是去鬼域,总算个去处。
但又被那微乎其微的盼念紧紧拴缚在这儿,被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假想钉死在椅子上。
不知是不是盯得太久,他感觉眼前越发模糊。
久不得回应,心弦崩死之际,他又落下了那根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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