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宦 第268节(3 / 4)
,脸红什么?”长安逗他。
钟羡不说话,背对着她又走远两步。
长安窃笑,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走了。
钟羡心慌意乱之下竟未察觉,还道:“你若无事,便先回去休息吧。”
半晌不闻她回答,他回过身,这才发现屋中已经没人了。
钟羡叹了口气,对她这种故意捉弄人的行径,他真是爱恨不得无计可施。
此事过后,府衙里平静了五六天。五六天之后,长安忽然收到了冯士齐派人送来给她的一个竹筒,竹筒里有封密信,几张地图,还有一枚刻着竹蜻蜓图案的木牌。图纸上画的是赵王府地形图,而密信上则写着进入赵王府的渠道,书房所在的位置和守卫情况,以及赵王府内外府兵的巡逻情况。至于那枚木牌,信上说为安全起见,在她有危险之前,冯士齐在赵王府的暗桩不会现身,但是只要她将这枚木牌挂在身上,万一发生危险,如果有机会能救她,府里的暗桩会出手。
长安收到这些东西后,就拿出自己在宫里根据袁冬和春莺他们从刘光初口中打听来的消息而绘制出来的赵王府简略地图和一些资料与之一一对比,发现只在无关紧要的细节上面稍有差别。
看着铺了一桌的图纸和资料,她坐在灯下沉思开了。
不管是擅入赵王府还是轻信冯士齐,都是极不明智的。可是,钟羡需要打开局面,她也同样需要打开局面。她要查的事太过重大,关乎一个藩王家族的生死存亡,这样的事,连打听都没法打听,只能自己去查。如果她不进一趟赵王府,就算后面冯士齐给了她赵王谋反的证据,她又凭什么来辨别真伪呢?她甚至连赵王的字迹都不认得。
赵王的书房里不一定能找到他对皇帝不忠的证据,但只要有重要资料,凭她的敏锐应当能从中察觉出一些蛛丝马迹。更重要的是,如果她此番能从赵王府全身而退,而她手里又握有冯士齐给她的这些信件资料,冯士齐和她才真正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才能彼此信任。
当然,也不能排除冯士齐想借此机会除了她的可能。他不让自己的暗桩现身,而他的暗桩可能是府里的任何人,丫鬟,小厮,侍卫,府兵,都有可能。如果他的暗桩恰好在巡逻侍卫中,完全可以借捉拿刺客之名将她杀死在赵王府内,届时,就算她这边再有人放出对冯家不利的消息,赵王也未必会信。只要赵家和冯家的关系不破裂,冯家暂时就是安全的。危险的,只是受她牵连的钟羡而已。
长安眉眼深沉地看着赵王府全局图中的两个位置,一个位于后院的东北边,那是赵王嫡次子刘光祩的居处。自钟羡来了建宁之后,与这个刘光祩有过数度接触,以他这般厌恶刘光裕却没有排斥刘光祩的情况来看,要么钟羡已经正直到连有色眼镜都没有的地步,要么就是这个刘光祩人品的确不错。当然,最关键的是,从刘光初口中得知,这个刘光祩就是个文弱公子,不会武,可视为退路之一,实在不行,绑为人质。
还有一处位于府中客房后面的一排厢房,那是下人的居处,但有个后院管事姓周。那次刘光初醉酒,大谈他最受父亲重视的大哥的囧事,其中就包括这个周管事与刘光裕院中失宠妾室有染给刘光裕戴绿帽之事,这可是个大把柄,可以用此要挟那个周管事掩护自己。
赵王府是一定要去的,但,自己的后事,也要安排好。
她从床脚的地砖下取出那块神羽营的铜腰牌,想着这枚铜腰牌不知是否真的与慕容泓的家仇有关?万一她出事,怎样才能将它交到慕容泓手中?
细想想,如今她在这儿殚精竭虑出生入死的,说是为了自己挣前程,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为了慕容泓?就如现在出来了,她若是借钟羡的力量,又或者谁的力量都不借,自己逃了,慕容泓能奈她何?她又为何不这样做呢?她真的把野心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吗?
一句话说到底,她还是舍不下慕容泓吧,就算不是爱人,在她心里他至少也占着挚友亲朋,甚至是亲人般的地位,所以,她才会如此。念及两人现实中的身份,她这样的想法无疑是有些可笑的,但她口口声声要他平等地待她,而她自己却做不到的话,岂非又是双标?
无所谓了,反正她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就算是死,也比上辈子死得有价值吧,至少她是为了情义自甘赴死,而不是像上辈子一样,为了金钱稀里糊涂地被人害死。
长安在屋里为了夜探赵王府制定行动计划不提。次日上午,刘光裕派了个家仆来给钟羡送请帖。那家仆对钟羡道:“我家世子爷一言九鼎,已经说动了王爷在推行军田制一事上助大人一臂之力,还请大人今晚来府上赴宴,详议此事。”
钟羡收了请帖,心事重重,好容易等到晌午用午饭的时间,便着人去叫长安到三堂来说话。
饭菜已经上桌,钟羡却站在窗口看着窗外,沉默有顷,道:“你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派人护送你回盛京。”
长安不吱声。
钟羡因为感觉自己这一提议有些自作主张,也不回身看她,只劝说一般道:“你也别存什么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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