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驸马真皇后 第189节(2 / 3)
折,闻言在御案桌沿上轻轻拍了拍,垂眸浅浅一笑,道:“……余老以为呢?”
余亦承不想那头龚昀已经回答过了,皇上竟然还不放过他,非要他也亲自开口夸一回——
他张了张嘴,本想答一句“臣附议”,话到嘴边,心中却忽然灵光一闪,猜到了皇帝的心意,立时顿了顿,改口道:“……臣以为,此番我国朝新君登基未久,北戎人便举兵来犯,想在陛下根基未稳之时趁虚而入,乱我北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若真让他们得逞,北地百姓苦矣,失了武灵府诸城,更不知何日才能夺回……幸而驸马得胜而归,又把北戎汗王擒获,有他在手,想必北戎人无论另立新王,还是派遣使节进京谈判,陛下都可立于先发之地,北地……也可得长久休养生息了。”
“……驸马之功,实不可没,理当厚赏。”
裴昭珩闻言,手上捻着的那本奏折,这才被他轻轻扔回了案上,他状似不经心的淡淡“哦”了一声,道:“那诸卿以为……朕该如何厚赏?“
那头余亦承显然又被问住了,正和龚昀与另几位议政阁大臣眉来眼去,这头贺顾瞧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商量如何赏他的事,却实在有些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单膝跪下道:“北地平乱,是陛下的旨意,也是臣的本分,至于擒获穆达,也非臣一人之功,厚赏实在不必,臣……”
裴昭珩抬眸瞥了他一眼:“朕可没有在问贺将军的意见。”
贺顾一哽,只好垂下脑袋,闭口不言了。
不知怎的,他心里总有些毛毛的,感觉今日议政阁这几位老大人在此处,似乎并不是巧合,珩哥方才问他们的话,好像也别有深意,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
贺顾闭了嘴,那头余亦承却似乎仍然没想出答案来,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这……不知此事,皇上可否交由兵部,让诸位臣工们议一议?如此,除却驸马,也好仔细给此次武灵府战乱有功的将士们一一论功行赏……”
裴昭珩却没出声,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才幽幽道:“……余老,以后不必再叫子环什么驸马了,皇姐已逝多年,总这般提及驸马不驸马的,倒戳了他的伤心事。”
贺顾:“……”
余亦承愣了愣,讷讷道:“这……这倒是老臣思虑不周了,陛下提点的是,老臣记住了。”
裴昭珩“嗯”了一声,道:“余老方才说的……论功行赏的事,这是应当的,安排下去,叫兵部一一商定就是,至于子环……朕瞧着你们也为难,他的封赏,明日朝会朕自有安排。”
龚、余二人应道:“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此事谈妥,正好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皇帝便留了众人一道在宫中用过了饭。
往日议政阁奏事,甚少奏到这个时候,新帝性子淡,也是人所皆知,他并不像他那位十分懂得收拢人心的君父,喜欢留下朝臣在揽政殿中用膳,是以今日,倒是新朝以来,这几个年事已高的老臣,头一回在揽政殿留用帝王私宴。
吃完了饭,也该回去了,众臣工和皇帝告了退,余亦承正准备退出殿去,却见旁边的龚昀仍杵在原地,还以为他是年纪大了犯迷糊,怕他御前失仪,只好手肘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同僚。
龚昀却转头看了看他,显然有点迷惑老友拱他作甚,那头正站在书柜前翻找东西的裴昭珩,却已觉出这边的异常,转身看了他们一眼,疑道:“龚老、余老可是还有什么要与朕说的?”
余亦承连忙道:“回陛下的话,并无。”
“那二位这是……”
龚昀似乎有些茫然,转头看了看那边还站在殿下纹丝不动的贺顾,道:“贺将军不走么……”
余亦承:“……”
裴昭珩明白了过来,倒也不尴尬,只微微一笑道:“二位自去便是,朕还有话要留子环单独说。”
贺顾:“……”
他此言一出,龚昀就是再迟钝自然也明白过来了,立时脸色一僵,这才叫余亦承半拖半拽的给拉出了揽政殿。
等离开揽政殿,直走出了御苑花园里的鹅卵石小径。左近无人,余亦承才忍不住低声道:“……元夫,你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才是真犯迷糊,还是和皇上犯轴?你说你……就算你不愿见皇上与贺侯爷……也不该这样当面给皇上和侯爷难堪啊,你这不是拆皇上的台吗,万一陛下觉得你这是倚老卖老,你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龚昀叹道:“是我大意了,幸而皇上胸怀宽广,方才瞧着并未生气吧?你说陛下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都答应选后了吗?方才我在宫门前瞧着还以为陛下是回心转意了,这才……”
余亦承听得无语,半晌才哽道:“……咱们这位陛下是谁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吗,演戏那还能差得了去?你只看前几日,他说去雁陵就去雁陵,难道还猜不出……”
说到此处,终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个老友无奈的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继续往出宫的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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