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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驸马真皇后 第117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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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心中疑惑,也不是没有由来,先前青珠撞见他俩在河边亲昵,回来告诉了她,她本只以为是顾儿还没接受“长公主”便是三皇子这事,而珩儿多半也是心软,一时不忍拒绝他罢了,只是听了颜姑娘和她解释,说驸马心智正常,并无不妥,她便也有些不解——

……既然心智正常,明知珩儿也是男子,怎么就会生了那样的念头呢?

倒不是陈皇后不近人情,龙阳话本这种东西,早年她还是闺阁小姐时,打发时间也看过一两册,但多半都写的哀戚伤感,而且两个人之间的情意,也都写得云山雾罩,似有若无,结局也都很憋屈,总是春风一度后,两人就要相忘于江湖,以后尘归尘土归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成婚的成婚,生孩子的生孩子,仿佛之前一段情,都只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段香艳旧事、不堪回首的风流史。

陈皇后并不是很欣赏这种情爱,或者说她不太能理解。

既然这样能割舍就割舍,以后可以过得毫无瓜葛,便说明当初就没几分真情意,便是写书先生妙笔生花,写的再香艳再如梦如幻,陈皇后也不能理解。

既然本来就不够喜欢,何必互相耽搁?

不过那时的龙阳话本子,动笔者多半都是些或是真好此道、或是附庸风雅的文人骚客,这么写倒也反映了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

和男子断袖,不过是一时想岔了事、走错了路,以后总要回归正途,娶妻延嗣的。

陈皇后便是受这些老旧龙阳话本影响,潜意识就以为断袖都是这样,嘴上说喜欢,但其实还是图个新鲜,早晚会喜欢回女子。

可是那时顾儿见她时,为了珩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平日里恣意爽朗的少年郎,也变得小心翼翼,陈皇后能看得出来,不管贺顾以后怎么想,但至少在那一刻,他对珩儿确然是一片真心,不会有假,与书中所写那样浮于表面的所谓“断袖之癖”,实则大不相同。

这也是为何那时她没忍心责备顾儿的原因。

顾儿做了“驸马”,本就是因着宫中内廷私事,连累了他,他就算真的成了断袖,其实也不是他的过错。

但陈皇后看明白了顾儿的心思,回过头来却发现,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因着接触了政事,也许是因为终于恢复了真实身份,不用再委屈做“女子”,珩儿却有些变了。

这变化很细微,但毕竟是陈皇后自己的儿子,她岂会察觉不到?

真要哪里不对,近日的珩儿,莫名让陈皇后忆起了几分当初皇帝被册封为太子后,自己再见他时的感觉。

似乎忽然就隔了一层,再也看不清他们所思所想,那副翩翩有礼、温润斯文的壳子底下,究竟在想什么。

再到昨晚,看了颜姑娘给她推荐的那些新话本子——

虽说都是杜撰,并不是真事,可书中人的痴态,却叫陈皇后立刻想起了那日贺顾期冀的望着她时的眼神——

……她忽的就有些不忍心了。

陈皇后没说话,只一言不发的看着儿子,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裴昭珩放下碗筷,道:“子环都告诉过母后了,儿臣与他,正如母后所见。”

陈皇后沉默了一会,脸上敛了三分笑意,沉声道:“顾儿不是一时玩闹,我看得出来,这孩子真是钟情于你的,你们毕竟是两个男子,即便身份高些,日后也难免要遭人闲言碎语,他是有这个准备的,可是珩儿你呢?”

“你自小聪明,定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可母后见你如今这样,却仿佛并不如何中意顾儿?你……你若只是眼下觉得有趣,才不推拒于他,倒不如早些与他断了……否则将来他日益泥足深陷,你已有亲王之位在身,你父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给你指婚,到时候顾儿该多伤心?”

陈皇后说到这,神色已然是十分肃穆,她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肩,叹道:“母后对不起珩儿,原本你要什么,母后也都该给你的,但是顾儿是个大活人,他没做错什么,更不曾对你不住,珩儿不该因着一时新鲜,因着眼下觉得有趣儿,便不拿人家的真心当回事,这般随意玩弄,有伤阴德。”

裴昭珩:“……”

“……儿臣并未玩弄子环,亦不曾生过这般念头。”

陈皇后闻言,盯着他问道:“……是么?”

“不敢欺瞒母后。”

陈皇后沉默了一会,道:“既然如此,怎么平日也没听珩儿提过他只言片语?”

裴昭珩道:“男风不是大道,若总提及,儿臣也怕惊了母后。”

陈皇后道:“那倒不必如此,顾儿亲口和我说过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珩儿还以为我全都不晓得不成?我若不能接受,早就不听了,岂会还来问你?以后再有什么事,可不许这样瞒着我。”

裴昭珩颔首应了。

时辰差不多到了,他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去,外面却传来了宫女通传的声音。

“贵妃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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