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巡夜打更人(1 / 2)
在我的脑海之中,胡德富带来的消息一定是关于闻志新的。这个人聂小蛮既曾特别注意,如果有什么消息,当然有利于案子的进行。不料他的答话又出景墨的意料以外。
胡德富说:“闻志新还没有回来。我已派了一个喽啰,叫那当铺里的一个伙友陪同着往金陵去找寻了。我敢担保这个人假如有行凶的嫌疑,也决计逃不掉。”
景墨看了一下岑明楷,又扭回头问道:“你还查了什么?”
“还有李妈的丈夫潘大兴,我也曾调查过。这个人虽不务正业,但昨夜里他们夫妇俩和隔壁篾器店老板打了半夜‘马吊’,看来也并无可疑。现在我来报告的,却是另一个消息,我已经知道那凶手是从金陵来的。”
景墨看对方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说地如此石破天惊的消息,不由得差点惊掉下巴,尖声问道:“什么?”
“刚才我遇见一个巡夜打更人,名叫冯大脚。据说他昨夜里瞧见过一个乘小驴车的人,曾从那泥土路上经过,那车子简陋没有车厢,自然是看得清楚乘人的。而且这条泥土路是通金陵的,那人从东而来,当然是从金陵来的。”
“他在什么时候瞧见的?”
“那时候亥时已经过了。冯大脚常年夜里出没,瞧见了那人,不禁引起他的注意。因为那时候很晚了,路上的行人早已绝迹了。”
“他瞧见那乘驴车的人是到牛家去的吗?”
“这个他倒是没有瞧见,但那驴车进行的方向,却是自东而西。他还瞧见那人穿一身生员装扮,不过颜色没有清楚。”
景墨稍稍带些失望的语气,答道:“这样来看,也不能就说这个人和案子有关系啊!聂小蛮虽然假设有一个乘驴车的人有行凶的嫌疑,但这个人却似乎不像。因为这人既然穿着打扮虽是生员,但是这镇上的读书人很多,也未必就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一“
胡德富抢着道:“不,不。苏上差,请您不要误会。冯大脚只是说生员的打扮,却并不一定真是读书人。大人你是知道的现在早就不是洪武爷在世的时候了,现在不遵规矩的人是越来越多,穿成这样的倒不一定是生员,况且还有颜色上的差别。”
“颜色上的差别?”
“我们这里的生员都穿着玉色襴衫,软巾,垂帶,皂绦。这才是正经的书生打扮,而这个人穿的却是酡红色的。真正的书生,谁会穿这种颜色在身上?”
景墨不禁疑惑着道:“什么?你刚才不曾说那巡夜打更人设有辨别出那人衣服的颜色吗?”
胡德富点头道:“不错。我若是只凭冯大脚一个人的口供,当然还不敢如此深信。我还有其它方面的证明。“
“哦,哪一方面的?”
“我得了这个消息以后,又曾到镇上去探听,希望得到另一个证人,以便证实这个报告。不料我所得到的证人不止一个。因此我才敢确定这个人和凶案一定有关。”
这几句说话当然又进了一步,使景墨从失望中产生了一些希望。
景墨道:“那很好。还有几个证人?”
胡德富得意地答道:“很多,很多。在四天前——那就是本月初一那天的午前,有一个穿酡红色襴衫的中年男子,曾到这镇上来过。这个人是外乡口音,面目黝黑,一双眼睛更使人可怕。他曾在镇上意风茗园中泡过一碗茶。他的口音举止都明显是一个陌生人。他逢人就打听,要访问一个姓牛的人。这个人行动很奇怪,因此曾引起镇上人的注意。据好些人说,他后来曾寻到裕泰当铺里去的。”
“你可曾到裕泰当铺里去调查过?”
“我去过了。我打听到知,那人还曾和那个闻二掌柜谈过几句。不过谈的什么,当铺里的伙计们不曾听到。”
景墨不禁鼓掌称快道:“这样一来,不是都合起来了?我记得那老家人望权十三曾说过,本月初一那天,因为这闻二掌柜来过一次,牛以智才发生不安状态。现在来看,很像这个穿生员装的陌生人,和牛以智有什么怨仇。闻志新把探访的事告诉了牛以智,牛以智就知道有仇人图谋报复,才小心谨防。不过他防得还欠周全,所以最终还是遭了那陌生人的毒手。”
胡德富听到更是频频点头:“上差老爷此番分析鞭辟入里,好叫让人心服,这应该是最符合实情的分析了!”
景墨又道:“是,不过我们必须把闻志新找到,才能证实这一消息。”
“不错。不过这姓闻的不早不晚的,偏偏在昨天出外,至今还没有回来。上差老爷想他可会有串通的嫌疑?”
景墨估计道:“我想不不会。姓闻的若使和凶手勾结,当初就不会向牛以智报信,这一点岂不是自相矛盾的吗?”
胡德富想了一想,答道:“虽然如此,恐怕在没有找到闻志新以前,这疑点尚不能完全说得通。”
景墨表示同意道:“这案子里疑点还多。譬如那太行猎犬问题还完全没有着落。你在这一条线索上也须特别留意才是。”
胡德富答应了,就起身辞出,准备继续去追查。苏景墨这边等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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