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4)
现在是针尖对麦芒铆上了,中心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至今都没有发现的幕后boss,究竟在组一个什么样的局……
这一天,其实斗十方也回到了登阳市,下午两点就到了公安局政治处,管人事的地方。虽然已经从警两年零八个月,可他除了集训,几乎没有离开过看守所,能见到最高的级别的也就是个大队长。在市局那些来来往往警装鲜亮的同事面前,他实在有点自惭形秽。
偏偏来得不巧,下午是主任开什么安全会议的时间,他只能在那儿坐等。一直等啊,等啊,从警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显了一遍又一遍……押解、值班、询问、检查,几乎是枯燥的重复,可为什么让他觉得如此难以割舍呢?
是一种威风?或许是。他从小跟着父亲摆摊卖货,受尽冷眼、漠视以及鄙夷,这和穿上警服的感觉截然相反,在看守所里,哪怕是怙恶不悛、十恶不赦的,哪怕是恶贯满盈、杀人放火的,在身着警服的看守面前也会乖得像只小猫。他喜欢警服,喜欢那种感觉,喜欢那种被好人尊重、被坏人恐惧的感觉。
可是……他局促地拽拽自己的衣角,这种局促和尴尬同样来自这身警服。他不止一次地憧憬着成为一名真正的警察,哪怕收入菲薄,哪怕环境恶劣,哪怕压力很大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不要像小的时候一样,还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可他依然是个另类,入籍通知迟迟未下,父亲也病倒了,这个坚守的本心在合计金额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摇摇欲坠。
胡乱地想着,快到下班的时分,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两位警官说着话过来了。他起身站直,敬礼,喊了声:“报告”。
“咦?你是……”
“登阳市第三看守所辅警,斗十方。薛主任,我找您。”
“哦……我想起来了……你进来吧。”
跟着进了政治处的办公室,那位主任坐下,放好文件夹,几次看斗十方,像在斟酌什么。斗十方直接问:“报告薛主任,我来就是想问一下,我同期参加考试的同事都已经接到入籍通知了,我为什么还没有。”
“啧……这个事,正在研究。”薛主任稍显犹豫,如是道了句。
“主任,我希望听到确定的结果,而且我也准备好了接受打击。”斗十方道。
薛主任又瞄了他一眼,淡淡应道:“研究之后才有确定结果,你先回去吧。”
“我可以把这当作是拒绝吗?入籍黄了?是我个人问题还是指标被人占了?”斗十方问。
“啪”,薛主任拍着桌子,怒声问:“你怎么跟你的上级说话呢?”
“黄了对吧?否则你不会如此恼羞,我听说我们所里分配去了一名干警。”斗十方道。
“呵呵……一个所里的辅警,呵呵,质问到政治处来了。政治处的分配还需要得到你的首肯?”薛主任气极反笑了。
“报告薛主任,这不是质问,我有权知道真相。如果真相不能令我折服,我会为我穿着的这身警服感到羞愧,因为它代表着公平和公正。”斗十方道。
“哟嗬,这小辅警厉害了啊。”薛主任被噎住了,他看看斗十方,一侧身拿了份文件佯看着,头也不抬道,“回去等着吧……要不,你替组织上来做个公平公正的决定?”
冷冰冰地被??回来了,斗十方难堪地站了良久,然后悻悻地转身,轻轻掩上门,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安局大院的,只是一路快跑着往车站的方向奔。很多路人都觉得这位一边跑、一边抹眼睛的警察奇怪,不,他在哭,他哭得很伤心。最后,他把警服脱了,把警帽包起来,包得整整齐齐拿在手里,却舍不得用它擦眼泪。
可他止不住哭,就那样哭着,奔着,几次狠心想把手里的警服扔进垃圾桶,却因为狠不下心来而泪流得更狠了……
撒豆成兵,点石成金
x小组的侦查迁移是在18日晚上悄无声息进行的,征用的是一处纪检委办案基地,市招待所后院。那儿的保密堪比看守所,环境呢,又和会所不相上下,关键这里还处在闹市区,离鑫盛物流公司直线距离还不到两公里。一夜休整,终于有目标、有活儿干的外勤们信心百倍地开始投入侦查任务了。
不过接下来,信心就又开始被打击了。
10月20日,外勤拍下了四辆大货往鑫盛物流卸货,还和头一次一样,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货就分流到了几十名分销商手里,开车的、雇车来拉的,甚至还有货厢直接送到指定地点的。这种商业上常见的事对于警务分析而言,就成了海量信息了。
车号关联户口,得考虑可能不是户主借的车;住址关联户籍资料,得考虑是不是租赁房屋。这些尚且罢了,最关键的是身份认定。陆虎和络卿相忙碌了一夜才确定了一半,这一半经销商有无业的,有教师群体,有当地的个体户,有数个有前科的,甚至还有数位家属居然是公务员。
百思不得其解的异象其实很简单,到今天分析出来了:微商。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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