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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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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润的火光流转在如墨玉色的眼眸中,让人总有一种秘密发现的感觉。江宁觉得有些不舒服,想要转移话题。

不料,是嬴政先移开视线,低着头从怀里拿出一个漆木制的瓶子放在案上:“给你的,治伤用。”

江宁拿过小木瓶,不禁感叹王孙贵族用的东西就是精巧,小木瓶上竟然还雕着花纹。

“看到碎陶片了还往上磕,”嬴政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案面,挖苦道,“你是觉得自己的头是铁做的?”

江宁:“……还不是时间太急促了,仆来不及看嘛。”

嬴政眉头高高地挑起,话中有挖苦之意:“也是。你能记得摘除阿母的嫌疑,也实属不易,不能太难为你。”

江宁:“……”我感觉我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为什么没有史书记载嬴政这么伶牙俐齿?

“公子,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她试图给自己找补。

嬴政又问:“你还想多遇到几次?”

“不!”我才不要再从生死走一遭呢!

江宁猛地直起腰板,吓到了起身的嬴政。只见对方手一抖脚一滑,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屁墩。

江宁:“……”

嬴政:“……”

江宁:“公子仆错了!”滑跪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变化之突然,把嬴政都气笑了。最后他摆了摆手:“行了,少在那装疯卖傻哄我开心了。”

看见小陛下笑了,江宁才放下心。小陛下过早地了解到了人心险恶,所以他会格外珍惜从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今日之事凶险至极,若有一点偏差她都没法全须全尾。

而小陛下在得知这件事情后,他会害怕作为友人的她像唐平那样没办法陪他到最后,也会生她将自己置于险境的气,还会愧疚自己拖累他们。这种压抑的心情必须纾/解,否则会把人憋坏的。

但她又不是什么心理学家,只能用些搞怪的事情逗小孩儿笑一笑了。

笑过之后,嬴政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阴沉了。他起身拍了拍衣袍嘱咐:“你这段时间不用侍奉在我们身边,好好养伤吧。”

“谢公子,仆最近一定夹着尾巴做人,绝对不让人寻到错处。”江宁拍胸脯保证。

目送嬴政远去,江宁叹了口气。王者注定孤独,自己这个玩伴只能努力陪他走得远一点。

第二天一早,江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推开窗户。阳光落在室内,衬得屋子里亮堂堂的。风游走在室内,留下一抹淡淡的花香。她猜应该是生长在咸阳的紫薇花散发的香味。

万星之主,中天帝北。人之王者,紫薇长存。老嬴家要是拿着这一套忽悠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当。

江宁笑了一下,之后带着束好头发,便去庖厨拿朝食。回来路过一座院落的时候,她听到了仆从说话的声音。

“唉,你说姬夫人怎么不常去拜见太子妇了?以前几乎天天都去的。”

“夏夫人都出来了,又颇得太子宠爱,姬夫人何必放着亲表姑母不巴结,反而跑去巴结外人呢?”

“咦?既然夏夫人如此受宠,那为何会被软禁?”

“不知道,只是听老人们说,是夏夫人出言不逊才被软禁。”

“这样啊……”

等到两人的身影走远后,江宁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了。她摩挲着下颌心道,看来夏姬和华阳的联盟也不是那么稳定。但是,她不明白夏姬为什么要这么做,从目前来看与华阳撕破脸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前程。

除非——除非她有能力支撑嬴异人登上秦王的宝座!江宁如醍醐灌顶一般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嬴柱放夏姬出来是为了瓦解韩楚外戚联盟,重新建立朝廷平衡。

打压楚外戚的老秦王去世,楚外戚势力没了压制开始肆无忌惮起来,甚至刺杀秦国宗室。嬴柱不想像父亲一样前半生为外戚牵制,所以他想到了颇有手段的夏姬。

没错,在推测出夏姬手中也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外戚力量后,她便认定夏姬被软禁的原因绝不是出言不逊冒犯了谁,而是在政治斗争中失利了。再推测下去,夏姬跟华阳联合是建立在夏姬一辈子不能离开禁足地上成立的。

这也是嬴柱放出夏姬的原因。他要撕碎韩楚联盟,要先用厚此薄彼的态度离间两人,逐渐壮大夏姬的势力。他清楚夏姬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壮大之后一定会与华阳撕破脸。而到那个时候朝局会变成楚韩宗室三方牵制的状况。

如果说两个妻子是平衡朝堂棋子,那嬴异人一家对于这位君王来说是什么呢?继承人,棋子又或者二者皆有呢?

江宁撇撇嘴,怎么说呢?仁慈的君王也是君王,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权力,所有人也都可以被牺牲。这就是时代的底色,无论想不想都要直视“吃人”二字。

她打了个冷战,搓了搓胳膊,拎着食盒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也许是临近登基大典,秦国上下都在筹备相关事宜,所以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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