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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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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娘子,官家偏宠之人,怎能事涉重案,却又毫发无伤。

“你认为那个证人便是娴娘子?”

“娴娘子是陆沛元的堂妹,”林柳点头?,“而她又有一位亲兄,便是三镇节度使兼枢密副使,镇北大将军陆广翰。”

江满梨不通政事,然?林柳说到此处,稍稍回?想?铺里听到那些对话,背后之事大约也?能猜出五成了。

“陆广翰此人,颇有御敌之能。曾三破契丹大军,我阿兄亦在他麾下。”林柳继续道,“镇北二十载,掌兵权十四?万余。即便朝中非议不断,官家还是十分倚仗他,尤是在如今契丹再?度进犯的节骨眼上。”

“而陆广翰有且仅有一个弱点。”

“娴娘子?”江满梨嘴角挑了挑。恰小女婢给二人端饮子来,江满梨起身去接,又听小女婢说运行李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长兄如父。”林柳点头?,“于陆家兄妹来说便是如此。”

“故而官家纳娴娘子为宠妃,以此制衡镇北大将军。而将军又反以兵权威胁,让娴娘子在禁中过得尽可能好。”江满梨啜着饮子。

“难怪今日在铺里,官家想?提前了解边关局势,还需得问?娴娘子。”

“呀,”江满梨看向林柳,“那便是说……官家大约知晓娴娘子与陆沛元通谋贪墨,但?碍于其兄,不能惩治。”

“而娴娘子……”

江满梨想?起今日官家那句“粮草兵器,可够调度”。

贪墨事发,皆由粮草起。这般想?来,此话的弦外之音,便是在试探镇北大将军对抄家陆沛元之态度,可愿收敛安分。

那娴娘子是如何答的?

“而娴娘子见纸包不住火,又以供出陆沛元为筹码,换她与阿兄安生。若是官家仍不愿意,便要……”江满梨说得惊讶掩嘴。

却是林柳看着她,忙了一整日,发辫有些松了,方才被他不小心抚散了几缕,沿着脸庞垂到锁骨处。手里捧盏饮子,眸子里却仍是亮闪闪。

怎就这般百伶百俐的呢?

连多少朝臣都看不明白的事情?,到了她这里,竟简单几句便言尽了。

笑笑,不再?多说了,伸手帮她把碎发顺到耳后,温声道:“果?然?是,治大国若烹小鲜么?”

-四?月清明之后,官家调改新政再?度下放。取消一月两收之市税,改商税。凡盈利逾某数目者,据收益之多寡,每百择十或二十不等。收入愈高,则税也?愈高。便是有些类似现代的个人所得税了。

取消市税的告示一出,举市欢庆三日不息。京城各处小贩守得云开,如同久困逆流之中的凫水者终于得从河底钻出水面?,大口喘息。

税减,五家合用商铺以摊市税之法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江满梨和云婶是买下铺子的,邵康、媛娘、竹娘三家,就面?对着去留之选。

竹娘年初生产,如今与周大山已是当阿娘阿爹的人,自然?要从稳妥考虑。

重新自立门户,意味着要租买铺子。买铺不够,租铺却是不难的,这几月跟着江满梨,几家人竟都在京城小市商贩们最落魄的时刻逆流而上,攒下不少银钱。

可租铺后呢?又要回?到最初那自个一家、独门独户,只售饮子甜品的小铺小摊么?

夫妻二人踌躇了几日,每每思及要脱离江记那蓝底白字的小招子,看不着铺里热热闹闹的赛宫灯,听不见江满梨和媛娘二人在后厨叽叽喳喳,心底就难受得慌。

不止是竹娘二口子,邵康与他们结识得晚,到了分别?的时候,犹豫却也?一分不少。

自除夕后,小莹娘跟吴家俩小儿愈走愈近,休沐时常一同出游,对阿霍哥哥更是不舍。一听要搬出去,小手摆成陀罗:“阿爹不要,阿爹不许!”

邵康自个也?是不舍的。若不是遇见江满梨,市税如千斤压顶,他如何能带着莹娘过得这般好?甚至还能与自家爹娘缓和了关系?

思来想?去,决定?去问?问?媛娘的意思。哪知媛娘一听,笑了:“你这是何话?不当咱们几家忧心阿梨想?独立出去才对么。”

此话一出,其他几家皆是后背一凉。对啊,当是阿梨选他们才对,怎地自个还踟躇起来了?

最终一同抱着担忧与江满梨说明了想?法,怎知江满梨目光炯炯地一击掌:“就等诸位这句话!”

道:“新政重调,市税虽免了,然?新出的商税仍是要交。说明甚么?说明国库仍旧空虚,各衙门的食堂,也?就难以为继。”

江满梨当时便是为着衙门食堂关闭而择了象福小市的摊子,这件事在她心里始终挂着。大排档的模式与食堂最是相?似,若能趁着机会发展起来,定?能把衙门里的潜在客户再?深挖一波。

媛娘来了兴趣,问?道:“那当如何深掘?”

“合股,”江满梨笑着道,“先开分铺,待日后有机会,便把承包做起来。”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便如白驹过隙,快得几近数不清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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