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张贞娘大吃一惊,刚要起身也觉浑身乏力,冷汗津津,眼前发黑,也栽倒在席上。
……
夜深沉,到后半夜渐起了狂风,旋即又下起暴雨如注。
王霖头沉如斗,浑浑噩噩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榻上,而看房内陈设明显是张贞娘的闺房。
他暗道一声不妙,立即翻身坐起,果见张贞娘衣裙整齐裹着被单,背靠墙壁蜷缩在榻一角,满脸泪痕。
王霖尴尬地张张嘴,又无奈闭上。
定然是锦儿给两人都下了蒙汗药,弄做一起,用意不言自明。
两人衣衫整齐肯定啥也没干,不过对于张贞娘来说,与王霖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同处一榻,已经算是清白丢了。
况且锦儿还锁了房门,她想走都走不掉。
张贞娘深埋首,肩头轻颤。
王霖迟疑一会,拱手苦笑道:“事已至此,若娘子不嫌弃,我当体恤善待娘子,这一辈子都会护得你周全;当然,若娘子无意,也不打紧,我这就离去,反正你我之间清清白白,并不会损伤你的名节。”
张贞娘无声抽泣。
王霖其实很清楚,若自己一走了之,张贞娘基本上就会自尽全节,而张贞娘死了,擅自做主的锦儿自然也活不成。
可……
王霖慢慢靠近张贞娘,试探着握住她的手。
张贞娘激烈发抖起来。
王霖咬咬牙,索性一把就将张贞娘扯过来抱在怀中,柔声安慰着。
张贞娘挣扎了一会,也就渐渐消停。
窗外,狂风暴雨铺天盖地。
另外的偏房中,锦儿坐在窗下举灯凝望外面的滂沱雨幕,心中默道,娘子你千万不要怪我,奴婢都是为了你好,王霖这样的如意郎君,是你最好的归宿啊。
此时若再犹豫,待王霖离开东京,一切都晚了呀。
官家赐字名思衡
王霖比谁都清楚张贞娘要的不是富贵生活,而是名分和承诺,以及尊重。
她是一个极传统的女子。
所以王霖与她相处,只能是相敬如宾。
想要如潘金莲或阎惜娇或孟玉楼那般肆无忌惮的亲密,绝无可能。
黎明时分,暴雨方渐渐停歇。
王霖昨夜费劲唇舌、使尽浑身解数才让张贞娘彻底打开心结,如释重负下到此时才沉睡过去。
张贞娘悄然起身穿戴整齐,趺坐在王霖身侧,眸光无比温柔,又透着一抹无法言喻的复杂。
……
午后。
小黄门黄坤来宣布皇帝召命,要求王霖即刻进宫饮宴。
王霖匆匆进宫,进了延福宫大殿后顿吓一跳,宴会现场,除了官家赵佶外,还有黑压压一大片衣冠楚楚的皇子皇女,大的如赵桓十八九岁,小的也就七八岁。
赵福金盛装打扮,前面王霖见过的两名帝姬赵金奴和赵玉盘也在其中。
赵福金刚要兴奋起身跟王霖打招呼,旁边的赵金奴一把扯住她,示意她当着父皇的面不要失仪。
王霖大礼参拜下去:“臣王霖,拜见官家,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佶大笑,摆摆手,内侍省大押班马惠山立时上前来替皇帝扶起王霖来。
“王卿平身。汝乃朕之门生,今日朕设御宴为你践行,朕这些皇子皇女,一直在朕这里闹腾着,非要见识伏虎神将的能耐……”赵佶顿了顿又道:“尤其皇九子赵构意欲拜你为师,学些武功,你意下如何?”
王霖笑道:“臣何德何能,敢为皇子之师。不过,教授些武功,臣却不敢推辞。”
赵桓在旁也笑着附和道:“是啊,父皇,王霖即刻将要离京赴任沂州,怎为九弟师傅,不过趁王霖走之前,给九弟传授些武功还是可以的。”
赵佶扭头望向老老实实端坐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赵构,“构儿,你要学什么?”
赵构起身毕恭毕敬施礼,然后才大声道:“回父皇,儿臣想跟王师傅学习射箭,儿臣听说王师傅能左右开弓,心甚羡慕。”
这就是传说中的赵构啊……王霖暗暗打量着赵构,见此时泥马南渡的康王殿下还是个小屁孩,嘴角就噙起一丝外人很难察觉的轻笑来。
赵福金也忍不住跳了出来,挓挲着手道:“父皇,女儿也想学呢!”
赵佶今儿个心情不错,也不在意赵福金的失态,索性环视这群儿子女儿,大笑起来:“好好好,谁还愿意学,朕都准了。”
瞬时又站出两三个小皇子来。
……
宴会结束,王霖不得不领着赵构赵福金这几个小孩去玩了会射箭,不过他倒没想到赵构竟真能开起禁军中制式的军弓,而且显然习练已久,蛮有准头。
至于赵福金纯粹就是好玩罢了。
她两臂柔弱无力,连最轻的短弓都拉不起来,何谈射箭。
当了一下午的孩子王,在薄暮时分去向官家赵佶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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