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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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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声苍白地喊:“我没有!”

“没有?被一群不懂法的刁民追着喊唐律师,随便说两句法言法语他们都信,你敢说你没在暗爽?”

随着最后一个字跌落在空气中,整间办公室静如俱寂的深夜。

唐秋水难以置信地朝眼前的人看过去。

他虽是她的老板,上级,给她发工资缴社保的人。可他从不摆架子,会听她的想法,采她的意见,好似一个开明包容的兄长。又或者是,一个谈得来的同龄人。这也是为什么,在同事李其琪口中,他是个那么好的人。

唐秋水从来没听他这么说过话。

他现在的这番指控就如一团越烧越旺的炭火,而她是朵被置于烧烤架上的口蘑,被烤得起皱,变形,颤抖。

情绪被激得彻底失控,女生开口的音调尖刻得好似幼莺在啼:“对,在群里说话的是我,帮滕怡静弄证据的也是我。我帮她,是因为我感同身受,我太理解她了,我和她一样饱受着这该死的施工噪声的折磨。您知不知道滕怡静她都在吃安眠药了,我之所以还没吃是因为我怕死。但我整夜整夜都睡不好,从四月下旬开始到现在,快两个月了,每天就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这种痛苦您懂吗?”

说着她无声地扯出一个笑,“您当然不懂,因为您没有经历过这些。我本来也觉得只要忍一忍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该是我们去忍,我们一点错都没有。如果这张夜间施工许可证它本就不应该获得,那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忍耐就变得毫无意义。我,滕怡静,还有小区里的其他人,无非就是想讨个说法,到底有什么错?”

这么一大段喊完,唐秋水几近脱力。

可惜乱拳打在棉花上,梁渠听完不为所动,理智得有些冷酷无情:“滕怡静去打官司是她的权利,想请律师帮忙也有很多选择,但你我不行。”

利冲,因为利冲,因为这捉弄人的先来后到。他是冠圆街道的代理人,而他把她当自己人。

“梁律师,”唐秋水怀着最后一丝期待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滕怡静先冠圆街道一步委托您,您会帮她打这个官司吗?”

梁渠纹丝不动,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我不会自砸招牌。”

啊……最后一丝期待也破灭了。

在女生极度灰心的眼神里,梁渠给这场荒诞的戏剧画上句点:“从现在开始你退出这个案子,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不知名

崇城在连下了几天的滂沱大雨后,开始飘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雨丝,风在天地间叹息,像个不得志的人在无可奈何地诉苦。

从那日在办公室激烈争吵完至今,两个人一直都没说过话。看见对方就自觉绕道,实在没地方可绕就假装不认识,低头快速通过。

梁渠让唐秋水退出这个案子不是一时气话,他来真的。答辩状不让她写,检索不要她做,证据不劳她准备,甚至收发快递这种杂活都轮不到她。

不仅梁渠不找她,滕怡静也再也没有给她发过消息,原被告双方都不需要一个立场左右摇摆的人。

唐秋水就这么被晾在了工位上,像是被放了个长假。可她丝毫没有度假的惬意感,没事可做的滋味并不好受。

无人理睬的时间度日如年。那本沉下去的利冲认定和处理规则被唐秋水重新捞了上来,明明其间的法条她已经倒背如流,可乍一看却又如此陌生。

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变,又仿佛一切都停在原点。双江路上的施工队依旧猖狂,小区群里依旧有人在骂,晚上依旧睡不着。

唐秋水盘腿坐在床上,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先打开“法盲俏佳人”的群聊看了下。今天时简和江荔枝大概都很忙,基本没说几句话,消息还停在时简上午发的那张自制橙c美式图片上。

唐秋水很快退出去,打开了微博,点开一个互关好友的私信界面。

阿阿阿阿水:旦旦,睡了吗?

她试探着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回复。

但书:没有,在校稿,你怎么还不睡?

唐秋水回:失眠。

那边静了一会,像是特地停了手上的工作,匀出时间来倾听她的心事: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简单的问句让唐秋水的鼻头有些发胀。在对面一阵耐心的等待里,她终于肯对自己坦诚:我做了一件错事。

她把她在这个案子里的矛盾、纠结、逃避、自欺欺人,种种心理全都说了出来。说出来并没有感到解脱,反而越发懊悔和歉疚,她问:旦旦,我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一行?

但书回:怎么会。律师也是人,人不可能完全理智。谁都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下次不要再犯就好。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一定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律师。

鼓励的字眼语如一汪清泉涤荡过心间,唐秋水稍稍好受了些,她给但书发了句谢谢。

但书回得很快:不用谢,你之前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唐秋水愣了一下,眼睛失焦地偏移手机屏幕,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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