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3 / 3)
呀磨的,释月趴在墙头托腮瞧着,又见蓉娘称了一点乳香倒进来。
释月对香料兴致缺缺,蓉娘耸着鼻子嗅她身上的冷香,扁嘴说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蓉娘的香方都很繁复,调弄出的气味有股脂粉香,但也不难闻。
蛐蛐儿就很喜欢,她展开双臂,把熏笼里的香烟拢了拢,觉得很温暖。
虚虚幻幻之间,如红粉纱帐后有很多环肥燕瘦各不相同的女子,或倚或靠,或笑或闹,聚在一块谈天说地,描眉点唇。
“你说的这样,窑子吧?”蓉娘无情地戳破了蛐蛐儿的幻象,“女子在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安乐窝。”
蛐蛐儿叹了口气,看看蓉娘,又瞧着释月笑,“咱们现在这样,玩得也挺好。”
她真的是个很容易就能满足的姑娘,可偏偏摊上一个太不好的爹。
一听见秦三叫唤,蛐蛐儿下意识就是一颤,然后急急忙忙往外跑。
她抛下的杵棍在钵子里打了一圈旋,发出脆而闷的矛盾声响。
“慢一点,他难死得很!”蓉娘嚷了一句,满是诅咒意味。
双眸在月下变成一双黄黑可怖的竖瞳兽目,又随着她叹出去的一口气恢复成如丝媚眼。
“你个胆子那么小的傻狐狸,若是为自己修行也就罢了,可你为个凡人丫头,动杀心了?”释月见状好奇问她,“而且蛐蛐儿之前对你,不还成天贱人贱人的吗?”
蓉娘自嘲地笑了声,“那天我烂好心追着她出去,倒叫她一通骂,说什么她娘跟我一样,要不是生得好看,心就不会那么野,扔下她和她爹跟人跑了,气得我几耳刮子把她扇吐了,吐了酸水,脑子倒清楚了,忽然仰脸看着月亮来了一句,‘还是我娘豁得出去,宁愿做水性杨花,抛家弃女的贱蹄子,也别跟我似的,做个骂也骂不走打也打不走的窝囊贱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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