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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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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班头跟他说这个干啥。

就在他疑惑之余,庞班头问道:“你知道今日东门外那辆马车是谁家的?车上坐得是何人?”

郭业初来乍到陇西县城,连县衙大门冲哪儿开也是头次知道,哪里还会知道马车是谁家的,坐得是什么人。

随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庞班头捋了捋自己两颊的络腮胡子,紧握着腰间佩刀的刀把儿,沉声说道:“朱鹏春和甘竹寿之所以任由那辆马车横冲东门,不管不问,就因为那辆马车的主人,……姓……何!!!”

姓何?

郭业心中更加疑惑了。

姓何的就了不起啊?他是天王老子啊?

不对,庞班头说话之时的脸色神情,有些不对劲,难道这里头有故事不成?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黑锅

郭业看着班头庞飞虎说出姓何二字之时右手紧握刀把儿,眉头拧皱语气森冷,试探着问道:“难道这何姓人家与班头有过恩怨?”

庞飞虎心中一紧,有点意外地看着郭业,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摇头变幻了脸色神情,笑道:“呵呵,能有什么恩怨,人家何家书香门第,我庞飞虎只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衙役班头,彼此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很显然,庞飞虎笑得有些牵强,但是郭业混过机关懂得人情世故,知道官场之中不该问的不能问,自己刚才已经犯了小小忌讳,不能再犯大错。

随即没有再问下去。

随口恭维了几句庞班头过于谦逊云云。

庞飞虎见着郭业与自己皂班中的衙役倒是有些区别,小小年纪却略谙人情世故,不错。

于是善意点醒道:“何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在陇西县城根基深厚,在隋朝年间曾出过进士。如今何家的二老爷何洵是高祖武德年间的举人,而何家大公子何瑁年方十九,却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就冲何家又是举人又是秀才的身份,他们进城根本无需缴纳进城税,更别说嚣张跋扈,横冲直撞了。”

然后又轻拍着郭业的肩膀,告诫道:“郭业,以后出外办事,如果涉及到何家,都要先行禀报再来处理。听说何家和咱们县衙的县丞大人的关系匪浅。”

我晕,总算明白为什么何家为什么如此嚣张跋扈了。

因为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啊,先不说跟县衙二哥县丞大人的关系,无论是权钱交易还是权色交易,你妹的,人家好得在官府里有人。

就冲他何家又是举人又是秀才的,能不骄傲,能不嚣张吗?

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自从汉朝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得到朝廷采纳以来。

自从隋朝实行科举制度开科取士,读书成为晋升上流社会的捷径以来。

无论是唐宋还是明清,读书人的地位都是很高的,不是免税就是免跪。

士农工商,士排第一,读书人能不骄傲吗?

幸亏班头提醒,不然以后自己说不定还傻呵呵地往何家的枪口上撞呢。

无论是大唐盛世还是后世的社会,他都明白一个道理,文化人其实并不可怕,但是会耍流氓会耍狠的文化人是当真可怕。

后世台湾的大文化人李敖先生不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吗?不是有句顺口溜么,李敖吼一吼,政坛抖一抖。

郭业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千万不要与何家交恶,尽量不要和何家沾边。

如今他只是一个小衙役,万一得罪了何家,谁给他兜着?

此时再看庞飞虎,郭业顿时觉得自己真是跟对了上司,这么一个宅心仁厚的上司太过难得了。

接着,庞飞虎再也没有过多赘述何家之事,而是一边走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郭业一些日常的问题。

比如是否会识文断字啊,是否粗通武艺啊,是否祖上三代都是清白啊云云。

郭业的回答也令他很满意,年方十六,却读过几年私塾(这小子可是正经大学中文系毕业),还懂得一些技击格斗(后世学过一段时间军体拳,搏击格斗),祖上三代都是佃户(郭老憨几代都是根正苗红的佃户)。

最后,带着郭业到功曹房门口的庞飞虎对着郭业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赞道:“嗯,很好,是块干衙役的好料子。”

然后领着他进入了功曹房去填表,顺便领套衙役公服和铁尺什么的。

谁知一进功曹房,长官曹佐马功曹人已不在,只有一个专门负责抄写的无品无衔小吏在值班。

这小吏根本不算吏,说白了只是县衙招募的临时工,与庞飞虎这个衙役班头都没法比,见着庞飞虎进来倒是客气,热情地替郭业填了一张履历表,顺便将衙役公服、四方幞头、乌皮靴、铁尺都一一给郭业发放齐全。

然后在小吏相送下,庞飞虎又带着郭业离开了功曹房。

庞飞虎带着郭业前往供三班衙役换班歇脚的场所——右偏院。

填完履历表,领完公服和器具的郭业如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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